“要不然我先去替你瞧瞧那个莺姑娘?”
司空翎抬腿一脚揣在小萝卜的屁股上,正好把他踹到了门外去。小萝卜委屈的揉着屁股,转身屋门已经被关上了。
晚上郁苒被县太爷叫去吃饭,一起的还有结巴刘和县太爷夫人。县太爷夫妇膝下其实有一子,不过前两年考中了探花,进京当大官去了。郁苒本就是义女,如今夫妇无寄托,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
再说结巴刘,本名叫刘福生,县老爷本家姓,其实也就是个远房侄子。
陈秃子不在一旁翻译,餐桌上当真是没人希望他开口说话,县夫人尤其热情不停地给他夹菜,就盼他少掺和几句。
“小苒啊,今个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不是义父说你啊……”
“义父,”郁苒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觉旁观者不通心境,总容易产生些误解,“只是一个可怜人,既然撞见了,我总不可视而不见。”
县太爷摇摇头,“也罢,你从小心善,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人心不古,该小心的时候还是多小心为妙。”
“我知道了。”
司空翎一个人在屋里装了半天的瞎子,晚上当真有人送了晚饭过来。屋里没有点灯,黑灯瞎火的,她又蒙着眼睛,只得细细听着,发现竟是郁苒亲自来的。
她起身,寻着郁苒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摸过去,她目不能视,就很不小心的摸到了郁苒正放置食盘的手。那手面滑滑的,像一块温婉的水玉……
郁苒抽回了手,司空翎吓了一跳,才知道自己又摸错地方了,忙低了低头。郁苒只当她是没在意,虽然心里再一次的介怀了起来……
她不是司空翎!不是司空翎!不是司空翎!……
她是无意的!是无意的!无意的!……
“咳,”郁苒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气氛,“衙门里伙食清淡,你将就一下吧。”
司空翎心道:闻味道也知道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她表达出来的却是:这样已经很好了,谢谢。
“嗯……那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司空翎忽然出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第八章
感受到袖子上的阻碍,郁苒微微一愣。
郁苒的便衣袖子略显宽松,司空翎作为一个‘瞎子’无意一抓就能确切抓住,其实……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
郁苒没怎么纠结这个,只是疑惑道:“姑娘还有事?”
一炷香后,司空翎的屋子里就多了一个盛满了热水的大木桶,水汽氤氲,不过仅借着月色并不能看得清晰。
对司空翎来说,其实住进衙门是个一箭双雕的事情,不但近水楼台了,她还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别人的侍奉——也就是看起来不那么理所当然而已。
郁苒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方才司空翎向她表示她想沐浴,郁苒看了一眼她脏乱的模样,想起萝香姑娘进衙门也有半日了,她竟忘了这茬,便想也没想的应下了。
总不能一直让她这么脏兮兮的吧,以前是乞丐,以后怎么也算是衙门的一员。
可是天黑了衙门也每一个能使唤的人,于是郁苒就自己帮她搬了木盆,打了水又烧了水,忙活得满头大汗。
她忙停下时想起来,萝香说好的是来伺候她的,现在这情况怎么好像和说好的不太一样?虽然她原本也没指望这个可怜的女人真能为她做些什么,可是……
郁苒沉默的站在一边,一声不响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边眼不能视的萝香姑娘大概以为她已经出去了,自顾自的便开始除衣裳。
郁苒回过神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的赤果的后背。
“…………”
郁苒没看清楚,但她还是落荒而逃了。
郁苒发现自从上次那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发生之后,她留下了很严重的心里阴影。比方说只是旁人平常而无意的触碰,就让她身体僵直、汗毛耸立;比方说明明都是女子,她却在看到萝香姑娘的后背时猝不及防的就慌乱了起来。
郁苒没跑远,她就站在门外不远处,焦躁的喘着气。这个距离,她可以清楚的听到屋内的水声。
不好的回忆就像打开的水阀里的水,阻止不了,源源不断的倾涌而出。
为什么她越想要忘记那件事情,就好像越发摆脱不了那骇人的魔咒。她总是想起司空翎,时不时的就想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到她。她还会想到司空翎对她所做的一切,以及做那一切时每一个细微的感觉……
她要疯了!
司空翎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她从桶里出来穿好郁苒给她准备的衣服——真是凑巧,不就是她上次给郁苒准备的那一套么?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衣服,可是郁苒这么轻易的转手送人,司空翎还是很生气。
其实郁苒本也是不想的,可她一共只有三套衣服,其中还包括一套官服。上次有一套被司空翎撕坏了,官服洗出去了还是湿的,一套正穿在身上。
就只有这一套闲置的而已了,她本来是打算扔掉的。
不过司空翎显然不知道,她心心惦记的捕头大人省吃俭用,过得这么寒酸。
唔……这事当真是越想越让人不开心呢!
司空翎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或者说对于盗贼这种夜间活动的职业,月色大好,用来睡觉实在浪费。
整个县衙黑漆漆的,安静的让人有些瘆的慌。
不过司空翎的血液却沸腾了,她满腔热切又小心翼翼的摸到了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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