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莎莎曾经说过,要是做一段儿日子,有了回头客以及固定的客源,生意好起来,那就再多招两个工人。现阶段农家乐的生意还没有起步,她们要节约人工,三个人能应付得下来,就先三个人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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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块抹布擦桌子的春香完全没有听到何莎莎风中的嘟哝,她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关心的是一会儿要做的老板安排的工作……杀那些才熟悉起来的小伙伴儿们,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不行,下不去手。
“春香啊,你来,先教你怎么把鸡鸭从笼子里抓出来,一会儿你帮我抓着我来杀。”何秀红洗完了碗筷出来,招呼坐在厨房外面的一根小板凳上择菜的春香。
早上的碗就只有几个,何秀红一般都是自己洗了。只有中午或者晚上来的客人吃完的碗筷,比较多才让春香洗。这一点儿何秀红还是比较好心,是把春香当的员工,而不是保姆。
她那个女儿何莎莎就不行了,什么事情,不管公私都喜欢叫|春香去做。也亏了春香笨,会做的事情有限,不然的话春香非得累成狗。
何秀红也悄悄跟女儿说过这个问题,说不要这样对待春香,她女儿瞪她一眼:“我是为她好才叫她多做,不然,她一直笨下去,难道我们要养她一辈子?也亏了只有我才收留她,不然的话,她这种人除了去发廊或者按摩院,还能去哪里?”
这个话把何秀红给呛住了,她想了想,也觉得女儿可能说得有道理,所以后面虽然看不惯女儿成天吆喝春香干这干那,但也不说话了。可她自己却不这么对待春香,在她心中她还是觉得春香可怜,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在桃花镇卫生院里躺着没人领,还是自己女儿那天感冒了去桃花镇卫生院看病拿药,看到她才去把她领了回来。
春香的实际情况是何莎莎领她回来两个多月了才对她这当妈的说的。知道了以后,何秀红对春香比以前好了。
这会儿她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还有一个不锈钢的盆子,里面盛了一半水,往厨房外面角落里的那两个大铁笼子跟前走。两个大铁笼子里分别装了十多只鸡鸭。来秀红农家乐的客人有时候会点杀活鸡活鸭,那是散客,一般要是来的一早联系的小团体,农家乐就会预先杀上几只配菜,以免人多到时候来不及,耽误上菜。
“哦……”春香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双手在腰间系着的围裙上擦了擦,拖着步子往关着鸡鸭的那两个铁笼子走去。越走近,她的心越咚咚咚地跳得越狠,当看到何秀红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菜刀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下一刻要被杀的不是那些鸡鸭,而是她自己。
何秀红把手中的菜刀和那个不锈钢盆子让春香拿着,自己打开铁笼子,嘴里一边详细讲解,一边示范怎么捉鸡捉鸭。
“呐,你看,要一把抓住鸡鸭的两只翅膀……这样……”
她从铁笼子里熟稔地抓住一只鸡的翅膀根儿,拎了出来,善意地对春香说:“你吧手里的菜刀和盆子放下,来捉一捉这只鸡。”
春香顺从地把手上的菜刀和盆子放到铁笼子上,哆嗦着去接何秀红手里的那只鸡。
何秀红笑着鼓励她:“别怕,你捉了这一只,以后就可以捉很多只了。”
春香勉强堆出些笑脸,双手接过何秀红递给她的那只大红冠子的公鸡。
手里有奇怪的感觉,毛茸茸而又温热,提醒春香这是个活物。
她很紧张,额头的汗水汩汩渗出,汇聚到脸侧滴滴答答流下。
突然,那大公鸡奋力一挣,双脚使劲儿一蹬!
“啊!”春香尖叫一声松了手,大公鸡扑棱棱飞起来,一双爪子抓倒了她刚才放在铁笼子上的菜刀还有那不绣钢盆子。
叮铃哐啷!
菜刀向春香的脚上落下,那不锈钢盆子也被大公鸡的爪子掀翻。
何秀红目瞪口呆,春香再次尖叫。
不锈钢盆子里的水洒了她满头满脸,那把菜刀旋转着落了下来,划过她穿着拖鞋的脚背,铛一声落到了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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