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科走近他。
爱德蒙正在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他斜靠在栏杆上,海风吹拂着他的发,林科突然觉得这幅画面可以拍成海报。
“嗨,爱德蒙。”林科先打了招呼。
爱德蒙转过头,“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罪恶?”
“什么?”
“你看这天地云海,那美丽的波浪,只有大海最干净的,所有污垢根本抵挡不住波浪的涟漪,冲刷干净。”
林科沉默。
“这世界上罪恶的上地无所不知,可是他却对罪恶无动于衷,任凭他伤害好人,让恶人享受。”
林科喏喏:“不是说,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吗?”
“上帝?”爱德蒙嗤笑,“我曾经也相信他,相信上帝爱人人,人要以上帝的意志行事不能有半点差池,人离开了上帝是无用的,我们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我们必须忍让慈爱宽容……但是这样我们就能幸福吗?”
林科迷惑了,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呃?”
“那你说,上帝是什么?希望是对于未来幸福的某种期待,来自上帝的恩典和以往的功德。人的自由是有限的,我们总是在夹缝中生存”
林科道:“我不知道……”
爱德蒙像是被侮辱了,脸上屈辱愤恨的表情闪现,“上帝已经死了!现在我就是上帝!”
爱德蒙激动了,林科愣住了。老师说的对,果然不能跟我外国人讨论宗教。
林科转身要走,爱德蒙拉住他,林科回头鼻子正好撞在爱德蒙坚硬的下巴上。
他鼻头泛酸,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林科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爱德蒙,你……”
“对不起,艾森。我情绪不太好,请你原谅。”爱德蒙想伸出手帮林科揉揉鼻子,林科躲开了,他有些尴尬的放下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很抱歉。”
林科摇摇头,表示理解,往事不堪回首。
“你相信邪恶的人最终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他突然问。
“当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是我们中国的一句古话。”
林科已经准备走了,他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听到爱德蒙的声音,他随口给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没有听到爱德蒙的喃喃自语,“不,这个复仇的时刻已经到来了。”
两个半月的时间就在这种航行中过去了,爱德蒙本来就是一个刻苦耐劳的水手,现在又成了一个熟练的沿海航行者;他结识了沿岸所有的走私贩子,并学会了与这些海盗及走私贩子相互之间的秘密联络暗号。这次他们谈的是一笔大生意,即要在一艘船上装载土耳其地毯,勒旺绒布和克什米尔毛织品。大家必须先商量出一个中立的地点来做这次交易,然后设法把这些货运到法国沿岸。假如成功了,获利是极大的;每个船员可以分到五六十个毕阿士特。
自从林科知道爱德蒙学识渊博之后,林科就一直缠着他,他现在只会一点点的法语,和英语,而这些水手平时都用意大利语进行交流。虽然为了照顾林科他们也会说一些英语,但是他们的谈话,林科一直插不进去,好在不影响日常交流工作。船长很忙,以前也提出要学习外语,但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爱德蒙懂的难么多的知识,他甚至还会一些医学知识,这是多么了不得!要知道现在的医师顶多就是一些理发师,记得当初林科从课本上知道这个消息时,他还笑了半天,怪不得以前的欧洲的死亡率那么高。
爱德蒙的医术得到证实是因为我们船上的厨师,飞利浦生病了,当时船长建议他放血治疗,而爱德蒙治好了他,船上的人纷纷表示惊奇。
船长更是对爱德蒙称赞有加。
得知林科有心学习时,爱德蒙也毫不吝啬的教导他,传授给他各种知识。
每天晚饭后,就是他雷打不动的教学时间。
林科怀着渴望的心情听着他讲的每一句话,他讲怎么在海上辨别方向,怎么躲避那些暗礁,怎么学会在荒岛生存辨别草药和猎杀食物。他还讲哲学将数学语言,还有一些林科根本用不着插画和鉴赏艺术。爱德蒙则会学一些简单的中文,比如你好,再见,吃饭,斗地主之类的。他甚至还学会了怎么写林科的名字。虽然写的歪歪扭扭的,但林科也不否认爱德蒙真的很厉害,让人自愧不如。林科告诉了他自己的真正的名字,当时爱德蒙的表情和奇怪,有些欣慰又有些戒备和怀疑。不过林科是个粗线条,哪里注意到他这样复杂的表情。
林科哭笑不得,他肯定是不会一辈子待在船上的,可是他刚刚来了半年,什么事情也没弄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积蓄,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怎么样的,只知道大概这是十九世纪的意大利,仅此而已。
当然他们也有娱乐活动,林科经常会做一些小菜来慰劳他的老师,也是表达自己的谢意。
船上的伙食很不好。只有一些大豆面食面包之类的,肉也是一些干肉硬邦邦的嚼着都费劲。
一些船上会养一些家禽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这艘船没有。
因为船长一个月大概会上岸一次,所以船上的饮食很有节制。
大厨每次做饭都是干干的,一点汤水也没有。要不就是几块干梆梆的硬面包,林科吃的很不甘心。于是他就自己学了做饭,船上的土豆很多,他就死皮赖脸的拜托雅各布帮他买来的一小袋红色的辣椒,听说是从东方运来的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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