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孟,叫孟德……”
他说到这儿,底下突然响起一阵哄笑声。
孟德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道:“同学们可别误会,老师虽然叫孟德,可是和曹操可没有什么关系啊,如果真要有什么的话,大概也就是我和他长得一样矮吧!”
孟德自嘲的话又引得教室里一阵笑声,齐声说:“老师不矮!”
“自家人知自家事,你们也别纠结我的长相了,正式上课之前,我先简单的说两句,在过去的一年里,同学们经过努力拼搏,但终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过去付出的心血和汗水都付之东流了,当然痛苦是免不了的。”
“西方谚语里面有一句话说的好:‘人生之树常见两枚果子:成功(甜蜜),失败(苦涩),一茬接一茬。’谁都希望摘取甜蜜的那枚,但没有一个人一生不去尝那失败的苦涩味道,上帝造物的原则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些,“然而我们不能一味的沉沦下去,人生之路是漫长的,是布满了荆棘和坎坷的,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高考落榜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如果我们连这个考验都不能经受的话,我们又怎能去面对漫长的人生旅途上的挫折呢?”
“我们应该调整心态,树立信心,‘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们应该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要有李白‘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自信。”
许诺坐在下面,心情也被这位孟老师说得有些激昂起来,不得不说,这位孟老师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却有一口好口才,将气氛完全调动了起来,看着下面的一个个似乎都瞬间充满了斗志的学生就知道了。
孟德教的是语文,带两个班,一个是许诺他们班,还有一个就是隔壁班,这两个班都是复读班,安和中学今年一共有四个复读班,三个理科班,一个文科班,这也是国内大多数高中的情况。
许诺对于上学这事心里还很新鲜,与别人觉得高三生活辛苦不同,他倒觉得很好,尤其是老师在台上讲课的时候,他每次都听得很认真,坐的笔直端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上课的老师。他对于上学的认识还停留在小学三年级那一年,在他看来,身为学生,要做的就是认真学习,听老师话,而且,他也是如此执行的。
所以,余家和意外的发现,这个以前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同学,一个假期不见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上课坐得笔直端正,背挺得直直的,像他学过的文章里的小白杨,两手标准的放在桌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黑板,老师在黑板上的板书一字不漏的全抄下来,这样的姿态,余家和觉得他只有在小学的时候能见到过,就是现在小学的学生也不见得有这么遵守规矩的。
下了课,坐在许诺后桌的男孩拿笔戳了戳他的背:“喂,赵文章你上课坐这么直做什么?都挡完我了。”
许诺转过头,认出是隔壁寝室的男生,好像叫田宏,和田宏坐在一起的就是余家和,许诺被问得有些迷茫:“老师不是说上课的时候要坐的端正吗?”
许诺的同桌周舟以及后面的几个男生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赵文章你还是小学生吗,那么听老师的话!”
田宏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有些郁闷:“一节课保持一个姿势你就不累啊?”
许诺摇摇头,脸上有些兴奋:“大家一起上课比单独辅导好玩多了,孟老师讲课真幽默!”
几个人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是吧,赵文章,这么无聊的课你也听得下去?”
不怪他们,实在是这些内容是听厌了,语文这门功课在他们看来即便再学一年也提高不了多少,还不如利用这些时间来多解两道数学题呢,这也是理科班的普遍现象,文科课的时候很多人都在下面偷偷做别的作业,也只有许诺这人会上什么课做什么了。
许诺他们班的数学老师姓王,据说王老师三十多岁,还没结婚,王老师有一个习惯,就是特别喜欢喊同学上黑板上解题,出的题还特别难,做错或不会做的时候他也不会说你,只会用很沉重的口吻叹息,似乎你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星期三的早上,看到课表上两节连堂数学课后,教室里一片哀嚎。
果然,王老师讲了一会儿课就开始了每天必会上演的戏码:“同学们都看完了,我们就找几位同学上黑板来做几道题,练习一下,其他的同学在下面做。”
一瞬间,课堂就陷入了死一般的的寂静,大家都在低头默念:不要叫我,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看着一个个鸵鸟似的低下头,王老师又出声了:“我看谁低着头我就叫谁。”
瞬间,几十个头颅刷的一下抬了起来。
许诺有着所有学生的通病:敬老师,怕老师。
所以当他被喊到黑板上的时候,背对着班上的同学,旁边站着老师,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不断写了又擦掉,手也有些发抖,注意力一直在旁边站着的老师身上,所幸这道题与他来说还不是太难,最终还是解出来了。
让几位同学下去之后,王老师开始评讲黑板上的题目,接连几道题都是零零星星的写了一点,王老师说一道就叹息一次,让刚刚上去的几位同学羞愧得无地自容。
到了许诺的那道题的时候,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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