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台下翩翩起舞的美人,明帝觉得就是提不起劲儿。从十岁被接出无忧殿起,每年都要参加这种宴会,他还记得第一次参加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了,转也不转地盯着,还被他们一阵嘲讽,一直到后来当上了皇帝,每年都要参加好几场宴会,也就渐渐麻木,不知其味了。他扫了一眼场下,一群美艳的舞娘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只是一扫就移开,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他大概是喝了酒,玉色的肌肤染上了几分薄红,正襟危坐着不敢看向舞姬的方向,偶尔扫过一眼也是眼波流转更胜过场下众人。明帝的目光牢牢地粘在他身上,明明没喝多少酒,却觉得自己好似醉了。
何晏平向上看来的时候,明帝并没有心虚一样的把眼睛移开,而是举起自己手中的酒盏,遥遥举起,甚是干脆地一口吟尽,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对方手忙脚乱地倒着酒,一个不小心就把酒壶给碰到了,幸好手快没把酒水洒出来。等到何晏平也饮完了,明帝不仅是笑出了声。还引得身侧的李福好奇的看了一眼。
“陛下,这上林苑里桃花杏花开的如此璀璨夺目,而我们的三甲又都在此处,美景、才子都有了,若是不做些风雅之事岂不对不起这良辰美景?”一个花白着胡子的老头抚着颤巍巍的山羊胡子,一副半醉不醉的模样。话虽是朝着明帝说的,但是眼睛却是看着何晏平。这种大不敬之事若是清醒,想必这位老头子大官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哦,依卿之见什么是才算得上风雅?”
“自然是吟诗作对、弹琴奏乐之流,此乃我士人、呃、雅趣。”说着,还打了个酒嗝,引来同席而坐的有人好一阵嘲笑。恼怒了瞪了同席一眼,也恼了。
“就先请我们的状元郎做上一首,我们可只闻其名还不曾见识过状元郎为人称道的好才情呢?”
这显然是酸溜溜的话,缺心眼儿的何晏平竟然还一本正经的起来谦虚一番。都没看到老头坐下来时候羞恼一瞥。
“胡乱作上一首,上不得台面的。”
何晏平走了几步,折了一支桃花轻轻嗅着,缓缓踱步回了自己座位。
“千株含露态,何处照人红。风暖仙源里,春和——”
“呀——”
入浴
清朗的声音才念了一半,就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一个算是享受的声音念着诗,众人都听得投入,却被人打断,而且这声音而如此的突兀,所以众人都不满地看去,发现一个侍宴的宫女此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她的脚边晕染了一滩液体,也打湿了她的裙角。在明帝显然威严、众人不满的眼光中恨不得缩成一团,就此找个洞钻进去,消失在这里。她的手上还握着一个长颈的大肚瓷白素纹的酒壶,此刻因为她的慌乱歪倒,清透的酒液汩汩流出,浪费了宫廷酒师花费了将近半年收集材料,大价钱酿造出来的美酒。
她细长的手指都因为恐惧而变得青白,跪着爬到了庭院中央,“砰砰砰”地扣着头,这力道、这实打实地声响听的众人感同身受,却几乎没有人同情,大家都是一副“快拖出去我们好继续”的神情。
“奴、奴婢死罪,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
伴随着她告饶声音的是那急促的与石板相撞的声音。
明帝本来是想叫人把她拖下去,好让宴会继续下去的。他确实有点不爽,因为原本投入于何晏平诗作的他实在是没法忽视那个宫婢侍酒是看着何晏平爱慕痴迷的眼神。为什么投入的他会发现?哦,因为他太过于专注了,发现何晏平的白皙的皮肤有要熟透了的趋势,他便是随便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只是怒火中烧了。
他发现不止是这个宫婢,很多躲在阴暗处的宫婢们都是一副爱慕的神色看着今年的三甲,但目光重点都在何晏平身上,这让我么的明帝陛下产生了一种自己的东西收到觊觎的不爽感。直到了打翻了酒杯,打断了何晏平,他也快要忍不住了。
“哦,要朕开恩?”明帝朱瑞端着精致的白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神色幽深,看不出喜怒,“你可知今日这宴会的主角是谁?你又是做错了什么?”
这个宫婢也是个心思活络的,连忙调转了方向,就这么膝跪着爬了回去,在何晏平的脚边再一次砰砰的磕了起来。
“求何大人饶命、求何大人……”
何晏平从刚刚宫婢不断叩头就是一副急促的不知道该如何办的神色,等到对方掉转方向火力朝着他发出的时候,饱读诗书礼教的他简直要跳了起来,所以没等宫婢磕上第三个他就伸出手大力地想要把对方拉起来。
这可是涉及了身家性命的大事,这个宫婢也是爆发出了人生的潜能,一个藏于深宫的弱女子,何晏平一个男子大力一拉之下竟然没有拉起来,虽说该男子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也毕竟是个男子。可见人遇困境,总会有无尽的潜能。
“我不怪你,你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你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你额头都已经磕伤了,快请大夫——”大概是突然想起这是在皇宫里,一个宫女是不会有人愿意浪费时间请上一个二个御医为其看病的,他也就消了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转向了上座的皇帝。
他如何能够知道,首座的明帝被他这么一看,欲言又止的神情,波光潋滟的微带醉意的眸子,让得某人的心都要化了,此刻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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