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莫名其妙,只能回答:“……会。”
“那挺不错的。”白羽的态度说变就变,上一秒还笑得和煦非常,下一秒脸上就冰冻三尺,森寒冷酷:“如果傍晚之前不能搞定这面墙,那你就给我游回去吧,白家从不养没用的闲人。”
他收回手,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径直回了地面。
闲人?沈青木扫了一眼旁边排排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围观群众,呵呵呵呵。
不久前的早上,他们像沙丁鱼一样下到地下,不久后,又一个个挤出洞外。
爆破这种地下墙体既复杂还危险,需要选定具体位置,分批次重复爆破。
闷响不断,烟尘不息,连地面都微微发颤。
沈青木把周围扫了又扫,直到墙体被完全炸开,也没有看到第五单岐的踪迹。倒不是怕他不小心留在了下面,而是怕他又要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尾随着下墓。
一大帮子人如鱼贯入,本来满怀期待,兴致勃勃,却只入目三大口材质粗糙的棺材,还是横七竖八乱躺的那种。
两具衣着奇异,半腐不朽的古尸交叠横躺,陪葬明器破碎散乱,七零八落滚了一地。
就像临头被倒了一大盆夹冰的冷水,热情全被浇灭了。
“这是已经被盗过了吗?”好半会儿,一人才回过神,看着这满地的‘已经化作了破烂’的珍宝,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太乱来了!太浪费了!”一人恨不得捶胸顿足,大声怒骂:“烧杀抢砸,见一样拿一样,跟蝗虫过境一样,即使吃不光也要砸光,一点都不肯留给后来人。什么东西啊!尽做些损人不利己的腌臜事情。”
大多数人气红了眼,脑子全被一腔怒火填满,也没有去细想真相究竟是不是这样。
那些明器没有烂得彻底,一片灰尘下似乎还埋着一两个完好无损的。
一人边骂边上前,手已经伸向了那两具古尸。只要再靠近一点,只一分的距离,他勾勾手就能摘到古尸脖子上的一条陪葬项链。
沈青木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五指用力,死死扣住了他。
前面是干枯黑瘦的古尸,周围是一大片黑幕,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那种恐慌可想而知。伸手的那人浑身一抖,回过神来几乎是气急败坏吼出声:“你做什么!”
“救你。”他言简意赅,手电一晃,直接把电光照到了那两具尸体的脸上。
古尸干干巴巴,只剩一层漆黑皮肉连在骨架上。但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两具古尸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微笑。
微笑,有时候比狞笑更可怕。
只扫了一眼,那人就手一抖,忙不迭把手收了回来,声音更是连抖带颤:“起、起尸了!”
“这两个粽子起尸了!”
这次不用沈青木拉,那人就自觉地连跳好几步,直接缩到了最后。
形同一颗重磅炸弹丢进了湖中,直接把里面的几条‘小鱼’炸得人仰马翻。
各色重型武器已经紧紧握在了手里,议论声杂七杂八:
“难怪这里像被扫荡过一样,连棺材都翻过来了。”
“快离开这里,不要碰任何东西!”一人喊。
“不、不对啊,三句棺材,怎么只有两具尸体?”有一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几十只手电一通乱扫,终于在某一只石棺下看到了一只干枯的手臂。
一人不满那人咋咋呼呼地吓人,一巴掌在那人脑袋上抡了个锅贴。
沈青木看他们一个个像惊弓之鸟,缩在角落抱团催促白羽改道,似乎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抖成筛子。
这不是还没起尸吗?沈青木一手抚上额头,无奈安慰:“安静些过去,不要打扰就不会有事。”
尾音刚落,不知道哪个不走心的家伙已经哆哆嗦嗦连放三枪,把其中一具古尸打得一震乱抖,激出了灰尘满地。
沈青木面无表情。
妈啦!
那人咽了口口水,问:“已经打扰了,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跑啊,你傻啊!
粽子这种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瞥了眼身旁的三只黑粽,沈青木觉得罩在自己头顶上的‘反派光环’有点亮。
心累。
这一大帮子人,真正见过粽子的,可能也就那么小猫三两只,拥拥挤挤地呆在一块儿,几乎是还没开始盗墓,就想跑回去了。
你推我,我推你,刚往回跑没几步,就又一声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直接打中了那面金刚墙的上方。
子弹死死嵌入墙体,几朵‘优昙婆罗花’直接被冲击地‘花瓣’零碎。
……在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沈青木相信,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个手抖狂魔的脸。
不手抖你会死啊!
滚烫气流如刀似刃,胡乱切割着众人的脸面躯体。
如果说刚才还有大半人保持着理智,要按着白羽手指的方向撤退的话,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场大爆炸冲乱了阵脚,像无头苍蝇一样,拔腿就往相反方向跑。
大爆炸会引来巨大的后遗症,沈青木头昏脑涨,一直有咚咚如同擂鼓的声音在敲击他的耳膜。
爆炸太大,他只能躬着身体饶进一个耳室暂时回避。
爆发式的长距离奔跑让他呼吸急促,只是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腰上一紧,又被人拦腰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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