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的六角上,一共缀着十二个灰色的图案,他的整座魂阵都是这种惨灰的颜色,看上去要多凄凉有多凄凉,尤其是这边角上的十二个图案看上去特别高端大气上档次,左澜脚下踩着的那个正中心的位置,那图案更是古怪得紧,看上去像是一个棋盘,恐怕就是叫整个大陆最有学识的智者来辨认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总之在魂阵出现的那一刹那,左澜除了想死实在找不到自己有第二个想法了。
十三个魂图,全是骨灰级魂图。
也不知道围观的人群里到底是谁先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又是这个废柴啊……”
“那种样子的魂阵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哈哈哈哈……”
“真是好惨……”
“全是骨灰级的魂图啊,这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啊哈哈……”
作为对整个大陆的历史了解很深刻的第九魂院导师,左澜认识自己这魂阵里的六个魂图,其余的却是不知道了。
在魂图出现的那个时候,江流轻轻地摇了一下头,虽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也觉得可惜。
整个魂大陆的权力中心就是九个魂院,除此之外就是魂大陆四皇,以及魂术公会,作为九个魂院之一,第九魂院的历史相当悠久。能够年纪轻轻,甚至还没开始进行修炼之前,就成为第九魂院的导师,左澜是个异类,也是朵奇葩,所有人都当他是天赋异禀,几乎能够将整个大陆的历史研究透彻,可是——当今天的结果摆在所有人的面前的时候,他们都知道自己的预测是错误的。
这个原本在所有人眼里的天之骄子,竟然是个几乎不能修炼的废柴!
作为第九魂院里有些资历的老导师,江流也为左澜可惜。
他那与众不同的巨大魂阵,终于在江流撤回了琉璃盏之后缓缓地贴在广场的云母石,如逐渐干涸的水迹一般消失。
再测一遍也是原来的结果。
左澜早就决定破罐子破摔,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天生是个比较乐观的人,不能修炼就不能修炼吧,反正上辈子自己也是个普通人,穿到这种世界来再当个普通人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之类的。
回左家的时候还是乘来时的雁车,拉车的是炼器者们做出来的魂器,称作“魂雁”,其实跟左澜原来那个世界的马车没什么两样。
他跟一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坐在一起。这些少年来时的忐忑变成欣喜或者悲伤,天赋高的兴奋,天赋低的落寞,少有跟左澜一样一脸不在乎的。
左澜一个人缩在车的角落里,周围甚至没有什么人。左家派系庞大,可是嫡系却在过多的旁系挤压下有日渐式微的趋向,不过嫡系可能是因为血统的原因,常常出天才,所以嫡系虽然人数少,单薄,可在左家却有着相当可怕的影响力。虽然左澜是嫡系百年难得一遇的废柴,可他毕竟还是嫡系,跟旁系庶出的孩子是有很大的身份差别的,不是左澜不想跟旁系支脉的说话,而是他们不愿意跟左澜交流。
嫡系血脉单薄,一向是被排斥的,虽然嫡系的人大多很出色。
在这样的车厢里,左澜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周围的少年少女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年纪从十五到十八不等。
“啊呀,要不是魂院每四年招一次新生,我早就去了魂院了,哪里还用得着跟你们这些小鬼头同届?”
“四年前你没赶上,还不到十五岁,怪得了谁?哈哈……”
……
左澜听着,忽然想起四年前,自己那个时候也只有十四岁,在魂大陆,每个人十五岁之后才能出现魂阵,所以魂院的统一标准是十五岁以上才可以参加测试,又因为四年招收一次新生,左澜十八岁了才去测试。
如果……如果早一点知道是这样的话……
他还在沉思之中,却不想身边竟然多出来一个人,并且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阿澜……”
个子小小的少年怯怯抬眼看他,唇红齿白很是俊俏,那手就搭在他衣袖之上,似乎很怕左澜。
阿澜什么的称呼……其实是长辈们这样喊,这孩子这样叫有些欠妥。
左澜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嗯?”
嫡系嘛,一向是被他们排斥的,冷高一点就冷高一点好了,反正周围的人都是想看戏,看看吧,这少年一挪到他身边来,刚刚那些真讨论得热烈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这边。
其实还都是一群孩子……
这个拉左澜袖子的人,来自左家最小的分支,听说近年来适龄去参加测试的就他一个,是那一支的独苗,记忆里……这孩子似乎叫做左琰,今年才刚到十五岁。
左琰看上去很紧张,他是第一次跟左澜说话,以前左澜一直是长辈们眼中的天才,可是这次测试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族中的长老们气急败坏,说在左澜身上已经投入了这么多的心血,亏大了,现在还在祠堂那边发火,不知道左澜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留下一个青白的印子,又偷看了懒懒地坐在一边的左澜一眼,那眼珠黑白分明,睁大了偷偷看人的时候就觉得很是可爱。左琰低声道:“没什么。”
左澜忽然觉得奇怪,他看了左琰一眼,然后发现左琰收回了自己的手,慢慢地又坐了回去,整个车厢里说话的声音又起来了,逐渐变得吵闹。
左琰刚刚的那一幕戏似乎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不过左澜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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