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冷面男眼神退缩,沮丧地对他搂搂抱抱,黏糊糊,他才恍恍惚惚地,会有那么一瞬,觉得是不是欺负冷面男有点过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在自己有病时,还当别人才是有病的。
不过就这么点小小的内疚还不足以让他放弃唯一的乐趣,看在同住一屋的份上,他决定不要提醒冷面男是有病的,认清现实这种需要智慧的艰巨任务还是交给他比较适合。
况且冷面男确实是犯病时比较可爱,像一只总是吃不到肉骨头的小狗,眼神哀怨,凄凉,不愿接受现实……却依旧捯饬着小短腿,不肯放弃。
醒来的第三天,
照耀在窗台处的日光是特别的明媚,空气中似乎还飘着栀子花的香味,可惜他被冷面男绑住了四肢,困在窗台这,只因为他将药偷偷地倒掉了,又偷偷吃了一大堆冰镇荔枝,半颗也没留给冷面男,打个嗝,远远都能闻见他嘴巴里的清甜味。
被绑时,祝痕耷拉着脑袋,看似可怜兮兮,其实是为了遮掩他的偷笑。
谁也不知道,荔枝他没吃完,只吃了一盆。剩下的,吃不掉的,他全都深深地埋在土里,但一想觉得这样做过于明显,所以他又将冰镇用的冰块,踏踏实实地全啃光了……
啃完冰块的祝痕头昏眼花,冷面男什么时候走掉,他也不知道,只记得,嘴里的清甜因为冷面男的出现,再一次苦涩的要命,好像嘴角还有点疼,肯定是被冷面男恶狠狠地咬过了。
这条疯狗!!!幸好他机智地没剩下一颗荔枝给他!
坐的久了,屁股好像又麻了,祝痕小幅度地扭扭腰,眼皮耷拉地看向吵的正欢的翠鸟。
窗台边缘挂着一只篾丝竹笼子,里面装着两只羽片油量翠滴的翠鸟,正上上下下地欢蹦着,时不时地歪头对着祝痕娇脆脆地啼鸣。
祝痕皱眉看着翠鸟那双渴求的乌豆眼,就是不愿将捻好的蛋黄小丸子夹到笼子里,嘴里哼哼唧唧,被这么一绑,总觉得他还不如这对关在笼子里的翠鸟。所以,不管翠鸟们怎么闹腾,怎么讨好,他就是不愿喂食。
就在这对脆鸟扒拉住笼子,可怜兮兮地盯视住祝痕手里的蛋黄丸子时,一声巨响吓的祝痕手一抖,鸟食盏子脆响着落地碎成两半,而翠鸟也扑拉扑拉地吓的在笼子里四处乱撞。
祝痕没有急着去看砸破门进来的是谁,只是一脸可惜地看着被他用作鸟食盒子的黄翡玉盏。
本来这是个做成空心的不倒翁,中间还可以拧开。祝痕见它小巧温润,又气它总是不会倒,就拧开来拆成两半,一半拿来装鸟食,一半拿来装清水。
谁知就这么碎了半个,另外半个大概会很寂寞了,叹息着抬头,却被一只指着他鼻子的手完全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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