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妈妈说说,想做什么的?”江心眉笑着问,钱肯定是会给的。
“我想在闸南买套公寓。”丁竞元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并不因为自己是求人的一方而软语温言,“你要是不想给,那我打电话给丁溪川,他肯定会给的。不过大哥要是知道我老打电话要钱,说不定又会跑来骂我一顿就是了。”这大哥两个字丁竞元说出口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的,是一种绝对讽刺的表情。他的大哥丁季严当然不是因为他要了几个钱就要骂他,丁溪川有的是钱,他是怕自己老是跟那个老东西联系,日久生情了,当真被认祖归宗了要分家产。长江集团,年纯利润按百亿计的那么大的企业,分家产是什么概念,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江心眉被儿子这一句撅得半响便没有再说什么。
过完年,丁竞元在闸南黄金地段买了一套复式公寓。站在装修一新的客厅里他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等着小酒窝住进来了。
第十八章
三十六
苏墨的实习单位在s城闸南的一家贸易公司。如果住在学校宿舍,每天早上要坐公交二十分钟转轻轨半小时,下来再转公交四十分钟才能到,加上等车的时间来回一趟大概要两个小时。也有纯公交路线,只要转一趟,但是都几乎是从始发站到终点站,来回更不得了要四个小时。之所以想到这家实习是因为他们公司规模比较大一点,且实习工资和各方面待遇在同行里都算是顶不错的。当初面试的时候,主管说收五个人,结果那天去了五十人不止,且有不少都是名校,竞争可以说还是很激烈的。最后苏墨凭借着流利的口语过关斩将顺利通过了面试,就冲着这个,哪怕远一点呢,苏墨也是很愿意过去实习的,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用实力换来的工作机会。
“你这样跑来跑去的太累了,我正好那边有套房子,你实习这段时间就借给你住好了。”电话里丁竞元如是说,轻描淡写的口气,仿佛这种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怎么好意思,两个人现在虽然已经是很熟了,但苏墨自认为还没有熟到称兄论弟可以毫无顾忌住到人家家里的程度。不过苏墨挺动心的,想想每天早上六点就要起来赶车就觉得很要命。
“房子不大,就在闸南路后面,到你那个实习公司走路估计也要不了二十分钟……”丁竞元进一步把已经有些动心的猎物往自己陷阱里诱惑,“你不是还想复习考专八的么?你时间都花在路上了,每天累个半死,还考个p啊……”
“嗯……”提到专八,苏墨就不是有一点动心了,他笑着哼唧了一声,“那太打扰你了吧。”
“什么啊,我根本不住那,我之前也是一直住学校那边,那房子空着也是白白空着。我现在整天忙训练,还有一轮全国巡回赛呢,估计下半年都要在外头过了。等我闲下来了,估计你实习都完了。”
原来这样啊。苏墨安心地咧嘴一笑,最后恭敬不如从命地说了声:那真谢谢你了丁竞元。
这头的丁竞元目的达成,心情大好,收拾好剑包,单手插兜吹着小口哨转身就出了训练室。刚出训练馆大门迎面就撞上了文教练,丁竞元懒洋洋地跟教练挥手打招呼。
“今天怎么这会就走了?”文教练在台阶上站定了蹙眉问他。
“我右手手腕子有些疼。”丁竞元随口一说,人已经走下去了。文教练当时也没怎么放心上,以为他又是借故偷懒呢。哪知道一个月以后,春暖花开的时节,在某个英文专业的大四生已经在“新家”安定下来,投入了实习的新公司的怀抱的时候,丁竞元在一次训练中因为用力过度忽然腕三角软骨撕裂——击剑的整套技术对持剑手的腕部要求相对来说是非常高的,腕关节在快速伸屈和旋转过程中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腕部软组织在运动员的互相冲撞中损伤也属于比较常见的伤。
丁竞元受伤真不能算稀奇事,他练剑十几年,全身上下哪哪儿都劳损受过伤,稀奇的是这回丁竞元的母亲江心眉竟然知道了,她立即就心疼地不得了,跟文教练坚持儿子腕子伤了,不能再比赛了,要求儿子回s城养伤。
文教练跟她解释软组织劳损伤养一段就好,不影响比赛。然而任教练怎么解释,江心眉在这件事上是无比坚持,在电话里几乎就是疾言厉色了:“软骨撕裂还怎么比赛?万一要是有了什么闪失,以后留下后遗症怎么办?现在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我儿子的手腕子还重要。你们要是担心比赛损失,有多少我赔就是了。”
文教练被如此“霸气”的江心眉问到无话可答,于是丁竞元便在母亲的强势要求下,在四月份的时候从巡回赛的昆明站回了s城,开始了所谓的“养伤。”
三十七
闸南路的房子钥匙是快递到苏墨的学校的。于是在早起了一个星期以后,苏墨在周末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两箱行李搬进了丁竞元的房子里。
当时同屋的梁彬还感慨来着:苏墨的人缘好那可真不是盖的,当初那个打了苏墨一拳的混蛋现在能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连自己的窝都能借给苏墨住了。苏墨走的时候,他还开了句玩笑,说周末的时候找你玩儿去。苏墨当时没爽快地应他,那是丁竞元家,他就是借住,随便带朋友回去玩这种事他觉得很有些不妥。
房子是复式的,上面两间主副卧,下面厨房餐厅卫生间书房,餐厅厨房格局都是开放式的,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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