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分科之后,日子的脚步似乎一下子就快了起来,高二下学期匆匆而过,一下子就到了五月份。
高三的学姐学长们正陆陆续续静悄悄的下楼,阳光下,他们的脸上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紧张。可能是受到高三年级紧张气氛的感染,高二年级的学习节奏也明显快了起来,隔三差五就来一次模拟测验,紧张的气氛,让人不由有些心慌。
梁晓允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复习备考之中。
这几个月之中,他一共只见过姜云两次。
三月的一天中午,梁晓允吃过中饭去教室,远远地在文科班的教室门口看见了姜云,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粉色的针织开衫,穿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和另一名女生并肩走过来,一朵鲜艳的小黄花在手里转来转去,可能是顺手从路边采摘的。梁晓允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望着她,思考着应该怎么跟她打招呼,她却并没有看见他,和同伴说说笑笑,就进了教室。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一股浓郁的怅然若失,涌上了梁晓允的心头。
还有一次,是四月份的一个傍晚,梁晓允班和姜云所在的文科班打了一场足球友谊赛,两个班同学都到现场充当拉拉队,三五成群,分别站在球场的两侧。
张尧去了文科班,自然成了文科班的队长,带领新的队伍来对抗自己昔日的东家,一开场,就引起了理科班不少同学善意的嘲讽和嘘声。不过他的球技相比之前,更加精湛和出色了,带球,过人,传中,都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起一片赞叹和喝彩。
隔着宽阔的球场,梁晓允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姜云,她的注意力也完全被张尧吸引了,脸上的表情追随着他在场上的一举一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或欢喜,或紧张,或担忧……却从来一眼都没有往梁晓允这边看过来,梁晓允起初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只不过,那场球赛的过程和结果如何,他早就不关心了。
说来也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学校明明这么小,文科班和理科班也仅仅只有一墙之隔,这几个月,除了这两次,梁晓允却再也没有遇见过姜云一次。每次经过文科班的时候,梁晓允透过窗户朝里外,也总是没有看到那个她期待的身影,她的座位是空着的,他想,她或许此刻不在教室吧,等了一会,也不见她回来,只好悻悻得转身离去。
云镇一中这么小的世界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居然也可以这样悄无声息地从他的眼前消失了。梁晓允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为了忘记某些东西,梁晓允越来越勤奋的学习,渐渐地,在梁晓允心里,姜云就成了悬挂在天空的明月,成了雨后天边的彩虹,也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班上又调换座位了,凑巧的是,梁晓允又换到了高一刚开学时坐得那个位置,那时候,姜云还坐在他的右侧,他稍稍一转头,就能看见她的侧脸。
很多时候梁晓允学习累了,就会习惯性地朝当时姜云坐过的那一侧的窗外望去,窗外依然是那棵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清丽的阳光下,密密匝匝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只是窗边坐的,却不再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种无法言说的怅然,盘踞在心头,久久都不能散去。
谢家佳和梁冰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初夏的一个晚上,正在上数学自习,梁冰做题做得无聊了,突然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伸到座位前面,用手指绕着谢家佳的头发玩,谢家佳生气地扭过头,压低声音,很严厉地质问他:“你想干嘛。”
梁冰楞了几秒,手指还缠在谢家佳的头发上,脸涨得通红,用蚊子般的声音,含糊地说:“我……”
“你什么你?”
“我喜欢你……啊。”
谢家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听不懂。”便转过身去,便不再理会梁冰。
那一刻,一向大大咧咧的谢家佳,满脸绯红,整个晚自习,她都心神不宁,耳边总是回想着梁冰那声轻轻的告白。
从此之后,梁冰谢家佳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大声争吵了,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变得很客气,语气也很温柔,就像两个还没认识多久的朋友一样。
谢家佳仍然会从家里给寄宿生们带早餐,依旧会有梁冰的一份,只是有一天梁晓允意外地发现,梁冰的那份,比其他人都要丰厚,有时候会多一个茶叶蛋,有时候会多一盒早餐奶。
梁晓允打心底为梁冰感到高兴,他羡慕他们,也真诚地为他们祝福,希望这对有情人未来有一天能够修成正果。
2007年五月的一个周末,梁冰邀请了班上七八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去他家做客,梁晓允当然知道,他其实最想邀请的是谢家佳,但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叫了其他一些同学作陪。
在梁冰家吃完午饭之后,大家一起去爬山,依旧是云落山,时过境迁,再次爬这座山,梁冰和谢家佳都在,唯独少了姜云,梁晓允触景生情,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一群人就坐在宽阔平坦的石头上,漫无目的地闲聊,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姜云。
大家都觉得,自从姜云到了文科班之后,班上就冷清了很多,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女主角似的,以前她教了大家那么多的流行歌曲,大家都很想念她甜美动人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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