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中,娴孟君每日都会准时前来为阿杜受教,成为了整个文府除却钰臣尨禹外可以在非常时期内随意进出文府的人。
娴孟君明显知道文府遇刺一事,却每日装作无事人一般,没有丝毫的表示,文妧一想也许对方是在观察自己的能力,也没太过在意。
正是一日风平浪静,文妧坐在屋外晒着太阳,久坐之后她觉得应当适当走走,一旁的溯光连忙跟上,刚走两步,文妧便看见眼前乍然显现出的两个身影,连忙向溯光打了手势,让他退后。彼时阳光照射下,两人蹲在角落中看着前方。而前方两道身影,正是东凌和尨禹。
文妧掐指一算,这或许是两人的初次碰面?
前方尨禹闭眼问道“你多大了?”
东凌本是路过,正打算继续向前走,在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停住了脚步向尨禹看去“啊,你说的实岁还是虚岁啊?哎不是太懂你们古人的计算方法。”
尨禹睁眼,眼中传来一片肃杀的冷意,就连远远看着的文妧都是一惊,却见东凌身子一抖明显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笑说“这样解释吧,我娘生我下来到现在我理应是十八岁整。”
“…我就说,怎么看上去这么老。”
东凌深深的忧郁了。
角落中的文妧禁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就连溯光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动了动。
尨禹仿佛将前方角落处传来的低沉笑声误以为是刺客,一瞬间便拔刀上前,吓得文妧赶紧后退,将身后的溯光推上前…再推上前了些。
两人的刀剑擦角而过,文妧身后传来钰臣低沉而略带紧张的询问“尨禹,你在做什么?”
尨禹冷眼,看向钰臣解释道“看走眼了。”
钰臣连忙上前将文妧扶起,文妧并未在意对方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只好笑道“哎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的,也怪我不应该躲起来,不过不躲起来也看不见这精彩的一幕了。”
东凌脸一红连忙上前,对着文妧问道“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文妧憋笑“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钰臣见文妧一副完好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听场中的言论,顿时一头雾水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文妧一笑“尨禹问东凌的年龄,东凌说了,尨禹还嫌别人老。”
钰臣随之也是一愣,却见尨禹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向着人群相反方向就走了。
人群中顿时一阵哄笑。
正在此时冬凌却神色焦急的进入后院,看向院内主子。
“官府的人上府邸里来了,说是有人举报府中有女尸,流影姐姐正在门外拦着不准进来。”
文妧脑中顿时有些懵,钰臣先反应过来吩咐冬凌“让流影别拦着,我们先看看怎么回事。”
官府的人得到的乃是内部举报,举报人的姓名被封存下来,无论流影如何试探都不得而知,官府在整个府院包括后山搜了即便都未曾搜出,钰臣宽慰着文妧一切随机应变“这几日府中管得严实,是不会出现那种东西的。”
文妧想要点头,忽然间想到了那日昌彦来拜访时说及的枯井,心中顿时一紧,便看向钰臣,轻声道“是昌府,他们一定将人弄死后把尸体丢在了那口枯井中。”
钰臣神色微变,正在此刻,前方的官兵们似是有什么发现,都向着前院中跑去,钰臣冷静下来,对文妧说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先顺着他们铺的路走下去,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再想办法破解。”
文妧脸色泛白,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她看向钰臣脑海中将从前与如今的事都串联在一起低声道“他们对我动手,是因为我的一封信,信的内容里面我知道了昌府下一步的做法,他们要火烧南江岸。”
恰时,前方搜罗的主官一脸涵笑盈盈地走来,看着文妧道“文府公子怕是要和在下走一遭了。”
文妧故作镇静“哦?”
“您府中的枯井中搜到了一具女尸,其中详细还要等仵作结果出来。”主官脸色一沉,便让身后跟着的两位手下带走文妧。
直到钰臣感觉到文妧放在自己腕上的手一轻,就要被带走,他反手抓住了文妧的手背,紧紧握着,他缓声似是安慰,眼中透过一抹凝重:
“文妧,我会救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
文妧看向钰臣,神色复杂,她随着那两位手下的离开而转身离去,那一刻其实文妧想要告诉钰臣自己究竟是谁,告诉他你不用再救我了,欠我的你早就还清了……但是也许是懦弱也许是害怕,那句话终究还是没能开口说出来。
牢中的关押环境比文妧想象中要好得很多,至少有一张干净的床和棉被,文妧是去过京兆府大牢的,那时候她记得那位被关押的‘嵇氏男子’所处的是一堆早已臭的发黑发霉的杂草。
录事参军府的参军大人夏侯岚一脸哂笑着走近了牢中,看向了此时正静坐在牢房内的那位文府少爷,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需要做的不过是衡量昌府与这新到的文府哪个更为重要,就譬如这次昌府花了一万两黄金来买文渊这条命,若这文府少爷能出更高的价格,如今这偏向昌府的天枰怕是要向着文府倾一些。
想到此处他笑着走入了牢房,关切着问道“文府公子看着环境可还住得惯?”
文妧一扫而过眼前进来人的淡绿色官服与高级官员的衣料,顿时判断出了此人的身份,只淡淡道“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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