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特别美好的早晨,温暖的阳光安静地洒进房间,柔柔地落在何子都露在外边的手臂上,周身弥漫着的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待她渐渐转醒,她才发现,她正被人从后面环拥着,动作很温柔很小心。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发自心底的低吟,轻轻道了声“早”。
“早。”身后抱着她的人凑上来吻了吻她的嘴,不带任何□□,只是单纯的疼惜和怜爱。
何子都现在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肚子显怀得让人看了就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磕着碰着了。池尘更是紧张得很。除了每天上网查找并记录产妇孕期需要注意的信息,每隔一周他就陪着何子都上医院做产检。每次听医生反馈产检结果,他都严肃得像是在开国际会议,一手握笔一手拿本子,医生说一个字,他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乖乖地记一个字,搞得医生都莫名地坐立难安,正襟危坐,生怕自己一个字说错就被他的眼神射杀。相比较池尘的焦躁,何子都反而安静许多,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做好一切准备等着孩子出生,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所以,她一开始还百般劝他,不就生个孩子嘛,农村女人生完孩子都能下地干活,所以用不着那么紧张。可池尘每次都是无比认真回她“我必须保证你万无一失”。到了后来,何子都也就习惯了作为准爸爸的他对她无时无刻的紧张。
池尘日日夜夜盼着自己的宝宝出生,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等孩子出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这个过程很漫长,漫长到足以能够让他发狂焦躁。有时候他可以盯着人外凸得像个大圆球的肚子,愣得直像根木头,眼神定定的,别人完全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常被盯看着的何子都每每看他这副样子,总忍不住发笑,问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他又什么都不肯说,还是继续盯着她的肚子发呆。
其实,池尘是在害怕。他不清楚其他男人在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要为自己生儿育女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但于他而言,那是一种在说不出的满足中掺杂了许多恐慌和酸涩的感觉。生孩子是件恐怖的事儿。这些日子里,每每他闭上眼,窜入他脑子的,就是多年前那个半夜他看到流产后浑身是血的林绵儿后产生的幻觉,还有两年多前小都失去孩子倒在血泊里触目惊心的画面,所以,他害怕。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何子都的肚子也一天天变大,这就意味着,离进产房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他无法忍受把他深爱的女人亲自送进去受苦而自己却只能隔着厚厚的门做无用的等待,真的,他光是想想,他的心就忍不住一缩一缩抽得厉害。他甚至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得了产前抑郁症,心发慌,还老是失眠,只有看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头全身上下都好端端的女人,他才能彻底放下心做其他事儿。
可终究,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本来池尘说临近生产的前一个月,就让何子都在医院待产,可人却怎么都不肯同意。千劝万哄,两人才都让了步,最后决定在前一个礼拜再进医院待产。
可人算不如天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池尘和何子都的孩子比预产期提前一周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这个世界sayhi了。
何子都当时只以为自己是尝了几口冰激凌吃坏了肚子。可不是么,怀孩子的这段时间,她简直就像一只被圈养的鸟儿,哪哪不能去,什么什么不能吃,池尘还老是利用吃饭时间净跟她嘱咐那些她都知道的孕妇注意事项,要不是心系他这份“霸权”完全出于对她和宝宝的紧张关心,她早就发飙了好嘛!这不,终于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借着送她妈妈到只有一点点路的大门口为由,偷偷趁人不注意迅速地从外头买了盒双球冰激凌,她一个吃货,哪能克制得住自个儿,便大快朵颐起来。谁知,才窝在厨房小角落尝了两三口,感受了点美食的幸福,她的肚子竟然开始痛了起来。
刹那间,她是如遭雷击,感慨地想着她这身子肯定是这些日子被池尘养得太娇气了,吃了两小口冰的就受不了刺激了,以前她吃两桶冰激凌都丝毫没感觉的好伐。她不舍地放下手里的吃的,只能捂着圆球似的大肚子,皱着眉往卫生间赶。
可刚走到沙发边,她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这肚子一阵比一阵得疼,下身像是要撕裂般开始频繁地收缩。
来自一位母亲的预感,何子都知道,她这是要生了。
何子都感觉到自个儿要生了的时候,池尘正坐在书房桌前开视频会议。正说到关键处,他的声音倏地一止,整个人突然就那样僵直地坐在那儿。过了几秒,他面无表情地说了声“抱歉”,就关掉了视频会议的镜头,起身就往外疾走,因动作过猛脑袋还撞到了挂在门边的绿萝。
冲到了客厅,入目的便是何子都半躺在沙发上仰着头满头大汗地边做着深呼吸边低声喊着他名字的样子,池尘差点眼前一黑。他定定心神,跑到人身边把人抱起。何子都一看到池尘,心就稍稍稳了些。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脸色泛白,却又竭力稳住声音:“尘,我快生了。”
池尘把人打横抱在怀里,拎起玄关柜子上早已准备好的待产包,当听到怀里的小女人带着无助的哭腔对他说的话时,他把差点冲上眼眶的热狠狠逼回,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脚下的台阶上,沉稳地发出音:“嗯,我知道。”
一路的风驰电掣,池尘直视前方,死死盯着前面的路,耳边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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