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疼、不会冷、不会饿、不会疲惫,看似无欲无求,一颗心却能被任何一个微小的*充斥。
想吃上一粒人人都能吃的,哪怕没什么滋味的白米。
想换上一件属于这个世界的,哪怕不怎么漂亮的衣服。
更想像从前一样,睡上一觉就能捱过无人陪伴的长夜,迎接第二日的朝阳。
其实,她最想在这种心里有些小失落的时候,可以伸手将身旁的人推醒,不要脸的让她继续陪自己……
转眼间,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半年了,按理说早该习惯了,却还是不甘心。
如果这副不死不活的魂躯真是对她上辈子四处行骗做出的惩罚,会不会也太重了一些?
她在额前双手合十,心中暗自发誓:老天爷啊,我本性也不坏的,如果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绝对改过自新,再也不骗人了!
罢了,放下双手,侧身看向身旁少女安静的睡颜,不禁勾起嘴角:反正我有金大腿抱了,还行骗做什么?
***
行了两天的水路,船只终于抵达特巴城港口。
长笙与包子收拾好随身行李,下船时看见夜琳两人站在不远处对他们招手,便连忙快步赶了上去,四人结伴,一路向着沃多的方向前行。
长笙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过往两个月的旅程中,全是蒋筝在她耳边唧唧喳喳,而她的回应大多时候都很简洁,包子更是直接听不见蒋筝说话,所以彼此间气氛略显沉闷。
如今有些不同,虽说夜十分沉默寡言,琳却是一个很温柔很健谈的姑娘,不管是面对长笙还是包子,都能扯出让人并不反感的话题,有她在,这一路倒也算得上有说有笑。
有说有笑的后果就是,蒋筝深感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了好几倍!
她在长笙身旁转来转去,甚至多次遮挡她的视线,举动幼稚好似被抢走了玩具的小孩子,表情就是一个大写的:“看我!”
长笙想打她又打不到,想骂她又不敢当着同行者的面开口,整个人都被蒋筝闹得哭笑不得。
夜深人静,她自告奋勇,守前半夜,这才趁着大家睡去的时间,跑到离大家休息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和蒋筝轻声谈了会儿话。
山林中,水潭边。
“你白天的时候能不能安分点?”长笙有些不满,本想说点重话,却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尽数变成了好声好气的解释:“夜和琳不比包子,她们不知道你的存在,要对她们有戒备,这也是你说的……我总不能肆无忌惮的和你说话吧。”
蒋筝望了一会儿水中月倒影,又抬眼看向一脸严肃的长笙,笑道:“我知道啊,你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做什么?十六岁要有十六岁的样子。”
长笙没再纠正岁数:“你知道,那你还……”
“我看你和她们聊那么开心,我不高兴呗。”蒋筝打断她的语气中似有醋意。
长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这什么眼神?年轻人,还是让我为你传道授业解惑吧。”蒋筝说着,摸了摸下巴,一脸老成:“都说要戒备她们了,你还和她们有说有笑,知不知道这种看似漫无目的的闲聊最容易让人产生信任?”
“……”长笙的表情明显写着三个字:不知道。
“世界上有种人特别善于交际,想讨好你的时候,热情而又不分寸,非但不会让你反感,还能分分钟把你骗得团团转,给你一种‘她是好人,她值得信任,她是真心对我好’的错觉。”蒋筝双手抱臂,皱眉道:“这种才认识没多久就能让人对她好感度爆棚的女人太可怕了,十有九个用心不良,要保持距离,明白吗?”
“你怎么那么懂?”长笙问。
“哈……这你就不知道了。”蒋筝按了按太阳穴,道:“我被骗过呗,这都是套路,多被骗就熟练了。”
说着,她转头朝着长笙看不见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心道:天地良心,我这谎撒得也不过分嘛,删掉那两个“被”字,完全就是一句大实话啊!
“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戒心最重的。”长笙低头道。
蒋筝不由一愣,随即笑道:“也有可能是你根本不了解你所认识的那些人,聪明人不会把自己的戒心轻易暴露。”
“你是在说自己傻吗?”
“除了你,没有人能和我说话了,我要连你都戒备……”蒋筝说着,闭眼向身后草坪一倒,道:“我还能相信谁?”
她的声音很轻,回答着长笙,也在说服自己——那么信任这个小丫头,也只是因为“唯一”二字罢了。
一只飞虫掠过水面,打碎了那轮月影,长笙不禁抬眼望天,许久,她开口道:“你不是说,小时候,你家楼下有一株海棠,每年都在长新枝,又每年都会被修剪,可越是这样,到了花季,它就会开得越……”
“别拿我给你的老鸡汤加热来喂我喝。”蒋筝将长笙的话打断,双手垫至头下,道:“我家楼下才没有海棠,那是我在别人空间里看见的四十五度角忧伤蛋疼小语录,用来糊弄你的……当时要不灌你点鸡汤,你有力气往回跑三年吗?”
长笙一时哑口无言。
蒋筝曾说过,她的家乡将那种听起来“柔软、温暖、有道理且充满正能量”的话语在称作心灵鸡汤,而她,每每听见类似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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