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用剑指着蛮王:“涵全,此人杀不杀?”我还没答话,就听到赵猛嚷嚷道:“一刀杀了得了,下手真他妈狠,老子骨头都快被他整折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他这个人脾气爆,动不动就打啊杀得,有万夫不当之勇,却无半点头脑,大事切不可让他自作主张。从大局上来讲,绝对不能杀了蛮王。一来是这里不晓得是个什么地界,怎么出去还不知道,没有当地人引路,我们是不可能出去的。二来,这蛮王是夷人的首领,若杀了他,夷人势必会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纵使能以一敌十,又能如何?
我咳嗽了一阵,吐出口血来,总算能发出点儿声了,于是强忍着疼痛说道:“解开他的穴道吧。”冰雁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还是解开了他的穴道。
蛮王被解了穴道,手脚渐渐恢复了知觉,却突然抡起斧子来,冰雁眉头一皱,向我瞥了瞥嘴,已紧紧握住了剑。
蛮王将斧子抡起,却将斧锋冲向自己的脖子,我听到他似乎自言自语道:“对不起来,备受病痛折磨同胞们,我就救不了你们了,我愧对那些死去的人们,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先走一步了!”四周夷人一阵涕泣,却没有阻止他的意图。
“不要。”在他斧子落下的一刹那,我抓起地上一枚雪花镖打在他的手上,他手一麻,但那一斧子还是砍下去了,看来他心意已决,我也阻挡不了他。我的手指被镖划破,顿时一股麻意充满全身,我倒了下去,全身再无半点力气。
我闭上了眼,不忍看他身首一处,却听到“咣当”一声,当我再次睁开眼时,一把紫金剑架住了这一斧,竟是赵猛。“我想死你们也要管吗?”蛮王虽全身麻痹,但还能张口说话,怒目圆睁地瞪着我。
“呸,要不是敬你是条汉子,老子才懒得管你!”赵猛咳嗽着说道,将他手中的斧子打落。
“涵全,你还好吧?”冰雁扶起我,眼中已有泪花。我冲她苦笑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你被他伤的那么重,为什么还要救他?”冰雁问道。
我吐了口血,指了一下蛮王,艰难地说道:“他也是有难处的。”,冰雁抬起头来,看向蛮王。蛮王不做声,倒是一个夷兵替他说了下去:“大概是前几天的事吧,我们部落突然有个人发起烧来,一开始并没有太多人注意,他本人也没放在心上,向酋长讨了几味草药吃了。但当天病情就开始加重,他开始呕血,神志也不清,当晚就死去了。因病而死在以往也是有的,所以没怎么在意,将尸体埋了之后,大家就去打猎了。但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罢了......”说到这儿,夷兵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
赵猛脸上已无半点怒色,脸色越发凝重起来,沉重地说道:“你继续说吧。后来怎样?”夷兵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接着就陆续开始有人染病,症状都是一样的。只几天时间,就死了,死了好几十个人。一下子人心惶惶,酋长知道这不是什么小事了,忙请来大祭司,大祭司占卜说这是因为触犯了天神,天神降难于此,所以需用祭品献祭......”
“祭品是什么?”赵猛问道,“三个活人!”夷兵掩面说道。“酋长不忍牺牲本族人的性命,但如果不献祭,会死更多的人。我们为了不让酋长为难,就去寻找,但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什么人......”
听到这儿,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如果站在蛮王等人的角度上,他们是没什么过错的,但用活人献祭就能除去疾病,不在死人,我认为这是绝不可能的。且不说管不管用,即使管用,也是违背人道的。
“奶奶的,所以你们想用我们献祭以祈求无灾无难,这怎么可能!病就需靠药医,什么神啊鬼啊都是骗人的,老子从来都没见过。都是胡扯的。”赵猛愤怒地说道。
“涵全,怎么办?”冰雁低声问道,“扶我起来。”我说道,冰雁“嗯”了一声,将我扶了起来。
“你们族人的病,我能治!”我坚定地说道,但内心并没有多少把握,我只是略懂些医术,但试试总比不试要好,毕竟都到了这个局面了。
“你,你能治好?”夷人低声问道,蛮王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真是治不好,就当是命好了,我自当不会苟活。”
“酋长!”夷兵欲言却被蛮王打断:“不用再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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