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尧气色不太好,脸上倦容很明显,眼底也隐隐拉满了血丝。他站在那沉默地注视着她,明明还是那个人那双眼,可无端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晚好紧了紧手指,主动朝他走过去。
“怎么忽然回来了?”
“昨晚在你家楼下等了一夜。”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空气都仿若被冻住了一般。周围有行人匆匆而过,晚好并没有紧张,坦白地回他:“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没发生。”
周子尧依旧是那样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信了她这番说辞。可如果这些年他当真了解她的为人,就一定不会怀疑。
之前晚好想的很清楚了,等周子尧回来就对他摊牌,她从来都不是心思深沉的人,要在这人面前演双簧对她来说未免太难。虽然没料到会这么突然就见到他,还是主动提议道:“去喝点东西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周子尧显然也有话要对她说,点头同意了。
唐启森的车倏地从两人身旁经过,车窗紧合,无法分辨他的脸色,只是车身滑过时带起一阵冷冽寒风,气势汹汹的样子。这时候晚好已经来不及多想什么,她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要对周子尧说的话。
两人找了间咖啡厅,这个点还没什么人,他们靠窗而坐,有阳光透过格子窗稀稀疏疏地投射进来。
晚好盯着自己沐浴在阳光里的手指,踟蹰着第一句话该怎么说。他会这样连夜赶回来,想必已经知道房子被买走的事,陈老板肯定都告诉他了,说不定连买家是自己也一并说了。
可他却还是这样沉得住气,再开口时依旧不动声色:“喝了酒胃不舒服,别喝咖啡了。”
这副关切的语气让晚好一阵难过,她不知道对方此刻的关心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可明明这双眼如此真诚。
她实在太笨,从来看不透这些,也越来越分辨不清眼下的一切,于是深深吁了口气,再也忍耐不了了:“房子是我买走的,你和陈老板私下接触的事,我也都知道了。”
周子尧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可眼神没怎么变,他沉默了好一会,这才点点头:“我知道。”
晚好等着他解释,却见他闭口不言,这让她错愕的同时,心脏不由沉了沉:“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对面的男人略作沉吟,再开口却是完全无关的话:“你主动问我,是想给我个机会告诉你,一切都是误会?”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说她天真也好,说她傻也罢,只要他说了她肯定都会相信。她始终相信自己这七年看到的这个男人不是假的。
周子尧低声笑了笑,可那副样子看起来,却没有多少快乐的感觉。他看着她说:“姜晚好,你总是这样,明明心里已经有答案,却还要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欺骗自己,现实也不会改变。”
晚好整个人都愣住了,周子尧从不会这么淡漠地同她说话,更少有这么刻薄的眼神。
他似乎很烦躁,在身上随手摸了几下才找到烟,以前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的,这会儿却丝毫没犹疑。
周子尧将烟点上,这才抬眼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周身那层烟雾的关系,晚好觉得此刻怎么样都看不清楚这个人。
“没什么好解释的,那块地我早就看上了,还和人签了协议准备投资商品城。可惜,被你这么一闹,赔了好几十万。”他连语气都不一样了,沙哑中透着一股寒意,像是看着她都是件难以忍受的事。
晚好感觉好像做梦一样,明明上一秒还在门口等着他的男人,明明上一秒还关心她喝咖啡伤胃的男人,此刻却说着这么冷淡的话。
周子尧吐了口烟,又幽幽说道:“真扫兴,如果你没发现这件事,我们说不定还能顺利结婚的。现在,游戏结束了。”
“游戏?”晚好听到自己难以置信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溢出来的。
周子尧依旧是藏在灰白的烟圈后,模模糊糊的样子,他竟然还低声笑了笑:“对啊,游戏。娶了你,唐启森就一辈子都成笑话了。”
晚好觉得自己胸口一抽一抽地疼,那感觉太难受了,就好像有所期待的自己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小丑。她选择信任他,而现实就是他微笑着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无非就是证明,她再次信错了人罢了。
已经没有什么再说下去的必要,晚好霍地站起身,想了想又回过头正视他:“周子尧,你真让我恶心。”
晚好走的很快,背影马上就消失在了马路对面,周子尧在原位坐了很久,直到侍应过来询问:“先生,还需要别的吗?”
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忽然又点头。
侍应狐疑地盯着他看,周子尧指了指面前晚好的位置:“给我一杯和她一样的。”
“啊?”侍应虽然奇怪,还是依言这么做了。
周子尧靠着身后的椅背,看着面前早就空了的座位发呆。
晚好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心里有个地方空空的,她从小除了相依为命的父亲之外,几乎没什么亲人朋友。后来认识了石晓静,可因为出国之后也断了联系。在学校她努力和人相处,争着请她们吃饭,同学生日也一定记得送礼物,可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依旧瞧不上她。
她不在寝室的时候,大家都以嘲笑她为乐,她的主动示好被说成是阿谀奉承,她的豁达被说成是没心没肺、胸大无脑,暴发户的女儿、卖猪脚起家的,各种难听刺耳的标签。
她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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