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喻承出了辛家,站在夹着小雨的寒风,回头看了眼辛家的大门,仰起头,雨丝飘进眼眶里,酸涩的感觉爬上眼球,他却依旧执着地望着二楼的窗口,那个窗户开了一条缝,白色窗帘在挤进去的风里起伏。
等了很久,还是没有见到辛甜。
突然,身后的门被打开,辛于岩提着红酒出来,见孟喻承还在站在门口,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把红酒砸到了他的脚边。
玻璃碎开,红色的液体在孟喻承的脚底晕开一朵硕大的血花,妖艳夺目。
“滚!”辛于岩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用力地将门关上。
孟喻承低头看了眼支离破碎的酒瓶,眼神落到扭曲的标签纸上时,不由得黯然。
这瓶红酒就是他第一次上辛家拜访时,特意从自己珍藏的酒柜上挑下来的。
而现在,它却这样可笑地躺在他的脚边。
孟喻承再次仰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雨水落在细碎的刘海上,又落进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里。
最终,他还是收回眼神,转身离开。
皮鞋踩在玻璃碎渣上,发出细微的清脆的响声,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辛甜躲在窗帘后面,看着黑色迈巴赫驶出视线,只剩下被细雨笼罩的路,没有尽头地延伸至远方。
她收紧了放在胸口的手,死死地按着那剧烈疼痛的心脏,不管她如何使劲地忍着眼泪,终究还是在看不见孟喻承的时候,陡然倾泻。
哭得无声无息,哭得痛彻心扉。
辛甜在心里叫着喊着念着,全是孟喻承的名字:孟喻承,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走近你,不管心多痛,不管路多远,我的本能,我的心,全是向着你的方向在前进啊。
如果刚才在那样的场面下,孟喻承不是选择隐忍,不是选择走的话,也许,他们两个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越走越远。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她的。
辛甜总算是看清了。
江鱼会所。
江出尘接到会所经理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经理在电话里说得很着急,前前后后说了很多话,大概意思就是孟喻承喝醉了,揪着一个服务员就是打,揪着两个服务员还是打。
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劝孟喻承回房间休息,只能打电话向江出尘求救了。
孟喻承这样的情形,江出尘不是没有见识过,所以当他进了包厢,见到喝红了眼的孟喻承,眼神狠厉,犹如豹子一般,朝他看来时,江出尘的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只是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辛家小姐能把孟喻承逼到这种地步?
孟喻承见进来的人是江出尘,抓着一瓶还未开封的红酒扔了过去,抛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被江出尘准确无误地接下。
江出尘走到桌边坐下,将红酒放在桌上,“跟辛甜闹掰了?”
孟喻承抬眸看了眼江出尘,沉默地拿起红酒放到嘴边,仰头喝了半瓶才重新放下,深红色的酒顺着嘴角滑落画出一条妖冶的痕迹,白色衬衫的胸口处已经是浸红了一大片,松开的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肌。
开口的声音却是干涩沙哑,“她喜欢我。”
“哦。”江出尘不动声色地抽出孟喻承手里的红酒,小小地喝了一口,“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是怎么知道唐心的?”孟喻承抬头看着江出尘,紧缩的瞳孔像是能随时就把江出尘吸进深渊里一般。
江出尘悠悠地瞥他一眼,“是我说的。”
话落的同时,江出尘手里的红酒瓶也是应声落地,直直地飞向墙角摔成碎片。
江出尘对上孟喻承阴鹜的眼神,桃花眼微漾,“她自己来问的,她也有权利知道,不是吗?”
孟喻承冷笑,“江出尘,当年你也是这么冠冕堂皇。”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孟喻承站起身,双手放在桌上,往前倾,“你为什么要调查唐心的消息?为什么要背着我去调查唐心?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唐心!”
“”
江出尘看着孟喻承盛怒的眸子,由于早就做好被质问的准备,现在他并没有多少慌乱,相比之下,他反倒显得更加泰然自若。
桃花眼里眸光流转,语气淡淡,“对,我早就发现唐心回国了,这么多年来,你放弃追查她的下落,但是我还没有放弃。”
“呵呵”孟喻承冷笑着,唇边扬起夸张的弧度,伸手揪住江出尘的衬衫领口,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陡然拉近,薄唇轻启,“当年唐心离开,是不是因为你?”r1
江出尘怔住,眼神不自然地挪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孟喻承手上一用力,就能将江出尘的视线给拽了回来,“当初唐心走之前,为什么最后见的人是你?这么多年来,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你”
“那天我看见她去见你了,隔天她就不辞而别,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孟喻承放开领口,转而掐上江出尘的脖子,“你好大本事,我孟喻承的女人,你见一个就想动一个?”
听到这样轻浮的话,量他江出尘再怎么不拘小节,当下也是变了脸,冷声说:“我跟唐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孟喻承喝醉了酒,生气起来,手上更是没了轻重,掐着的地方顿时透着青白色,江出尘的脸也是变得通红。
可他还是没有说出半句要孟喻承松手的花,往常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在此时尤为坚决。
僵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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