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蝶的话并没有引起水色的反应,倒是洛淮,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冰冷刺骨。察觉到洛淮看过来的视线,陆青蝶回视他,面色惨然,“表哥,水色是皇上要的女人,你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为她与皇上过不去呢?表哥,不值得的...”
“不劳陆姑娘娘挂心。”洛淮神色冷淡。
见洛淮对她的话并不在意,陆青蝶咬牙,低喝道:“表哥!”她语气急促,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狠狠地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水色,又看看一脸笑意的言楚,终是道,“表哥,皇上已经知道了水色的身份...表哥,你那样高贵的身份...为什么要为了她放弃?”
水色对陆青蝶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洛淮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言楚。
言楚见他看过来,笑了起来,“皇叔,你何苦呢?虽然你我关系不洽,但毕竟你我都是乾风王朝的人,而水色,”他看向洛淮身边的红衣女子,眼中带着一丝水色看不懂的情绪。他又看回依旧神色冷淡的洛淮,似乎就是为了看到他神色的变化,言楚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一个前朝余孽...”他没有把话说完,带着嘲弄的笑意。
洛淮一瞬间凝眉,周身气势一下子低沉下来,“言楚,你若不想再做这皇帝,我成全你!”
言楚闻言拍案而起,怒道:“洛淮,你是一定要为这女人背弃言氏江山么?!就算你此时不姓言,你也别忘了你身上流着言氏皇族的血!言氏一族与前朝余孽不死不休!”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水色终于回神,伸手拉洛淮的衣袖,语气艰涩,“你,你们在说什么?我,我是前朝的人?我......”
洛淮还没回话,陆青蝶冷笑,“对!你就是前朝余孽!水色,你这个祸害!你身为早该死去的前朝的人,你为表哥带来多少麻烦你自己不知么?!”
“陆姑娘!”洛淮反手握住水色冰凉的手,对陆青蝶冷声斥道,“慎言!洛某行事,不劳姑娘挂心!”
“表哥!你!...”陆青蝶脸色铁青,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洛淮竟在这样的局面还要护着水色,为了她不惜与皇帝敌对,不惜与全天下为敌!
“洛淮,我知你武功厉害,可现在,清晏殿外皇家侍卫与聆风榭除你手中外其余六部人马全部在外,纵你武艺非凡也绝无可能带着水色安然从这离开!”言楚喝道,“除非你将水色交给朕,允诺娶了碧音,从此服从朕不再有二心,朕放你安然离去!”
洛淮站起身,周身气势节节攀升,刺骨的寒意让侍立在言楚身后的方英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有丝毫马虎挡在了言楚身前。洛淮只是握着水色的手,瞥了他们一眼,“我早就说过,这天下,没有人能挡我的步伐。今天我要带水色走,我看谁能拦住我?!”
“洛淮,你就是带她离开了这里,天下之大,也绝无你二人容身之处。你窝藏前朝余孽意图造反的事,朕已命人传了出去。朕倒要看看,你纵是武功无人能及,还能杀尽天下人不成?!”言楚却是将手背在身后,冷笑道。
“言楚。”洛淮道,“你的皇位,可是名正言顺?”
一句话,让言楚脸色立即变得狰狞无比。他手背青筋暴起掀翻眼前的桌案,“朕是皇帝!这皇位自然是朕的!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自然是名正言顺!!!”
洛淮摇头,“言楚,你怎知,我没有做准备?水色是前朝之人,你没有证据,我大可向世人解释是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之人的诬陷罢了。”说罢他看向言楚,眼中带着嘲讽。
洛淮的目光让言楚几欲发狂,恨不能立时让他毙命刀下。但是他不敢。当年他登基时,与洛淮签立的条约让他如鲠在喉,不得不按捺。他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中迸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世人言论能让我与水色难以立足,你也该知道,世人言论也能让你,难以立足。言楚,皇上。”洛淮唇角微掀,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是选择,与我硬碰硬,还是继续做你的皇帝?”
局面的转换,让除了洛淮之外的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措手不及。言楚的脸色铁青无比,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洛淮竟会做到这一步。他几乎是对着已经震惊的不会说话的水色挤出一个狰狞的笑,“看来,朕还是小看了你对洛淮的意义。好,好得很!洛淮,好得很!”
洛淮但笑不语。
言楚背过身去,不让其余人看见他的脸色。“你们走吧。”
洛淮心下了然--言楚舍不得他的皇位。同他那父王一样的令人恶心。为了权势,荼毒至亲毫不手软!只是...洛淮敛下眉,他早已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了。即使自己无愿,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
洛淮牵着水色的手,声音轻和,“我们回去吧。”
水色呆呆的,抬头看看洛淮,半晌,点头说好。
洛淮一笑,与她一同出门。
身后,破风声袭来。
洛淮反手一掌击出,一道粉色身影倒射而出,擦着地面摔出好远。一柄闪着幽光的短刃掉在水色脚边。
陆青蝶身下涌出血迹来沁湿了那粉色的衣裙将之染成刺目的血色,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看向水色的目光带着实质般的怨毒。洛淮那一掌并未留情,打在她身上几乎一瞬间粉碎了她体内所有骨骼。包括喉骨,她说不出话,鲜血从嘴中涌出,流过脸颊,顺着地上青玉地砖的纹路流到水色和洛淮脚下。散发出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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