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
“有娘生,没爹养的狗杂种……”
“滚出洪阳村……”
“怎么不和你的dàng_fù母亲一样,死在外边……”
吴羿跪在母亲的坟墓前,脑海中不住回荡着昔日小伙伴们对他辱骂,污秽言语犹如一根根利刺,狠狠扎向他的心头,不由攥紧了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旁边满是积雪融化后的冰渣子上。
母亲吴腕未婚先孕,又不肯说出男人谁是,被受世俗偏见极深的外公及村民驱赶出了洪阳村,直到三个月前母亲因病去世,吴羿才被舅舅吴昊接回了洪阳村,但现在,却被人陷害成小偷,又一次被赶了出来。
或许自己就不该听从母亲临终前的遗言,跟随舅舅回洪阳村,相信凭自己的双手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一个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吴羿紧攥的拳头松了开来,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由苦笑一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道:“母亲,对不起,吴羿不能在舅舅家里住下去了,虽然舅舅吴昊对吴羿很好,但是舅母及两位表哥……”吴羿不想在舅舅家不开心的事情影响到母子“重逢”的心情。顿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在舅舅家的日子虽然短暂,却足够我回忆一生的了,因为在这三个月内,我发现了许多以往我没有发现的东西,这些东西,也将成为我以后人生道路上的指引……”
吴羿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形状奇特,似玉非玉、似石非石,质地古朴却又似有残缺的东西,眼神中满是温柔望着这东西,微微一笑,道:“母亲不会怪罪孩儿将父亲送你的佩一分为二吧……我相信母亲不会怪罪孩儿,因为我相信,只要父亲还活着,还想与我这个孩儿相认,就凭这半块佩,孩儿也能找到父亲。”
关于父亲,母亲只留给了吴羿这一块佩,说是父亲留下来的,至于父亲姓甚名谁、什么职业、家住何方,母亲一概不知,唯一可以确定的,父亲有着非凡的事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母亲直到去世那一刻,还幻想着父亲当时对她的承若,等他回家办完事情,一定回来向外公提亲,给母亲一个名分……
吴羿跪在母亲的墓碑前,思虑万千:“母亲为了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挺着大肚子,被赶出洪阳村,以致外公在世前很长一段时间内,舅舅一家从不敢在家里提起母亲,外婆更是经常以泪洗面,把对母亲的思念深深的埋藏在心中,最终死也不能瞑目,而他们母子二人,在这**年内,被世人排挤、辱骂,搬家的次数更是多的吴羿已经记不清了……一切的一切,都因一个不知名姓的男人。”
母亲,为了他,落得如此下场是否值得?
母亲,一个为了爱情的牺牲品!
吴羿嘴角含笑,道:“母亲一定很好奇,另半块佩去了哪里?孩儿在舅舅家虽然只待了短短的三个月,却交了几个好朋友,其中一个和孩儿关系最为要好,我们甚至一起出生入死。”吴羿顿了下,继续道:“人们常说女大十八变,孩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在和她相见,所以就将佩一分为二,一半留给自己,一半送给了她,对了,她叫小姮,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或许,我现在能明白你说的‘爱’了,爱是给予,不是获取,更不是身体之间的天长地久,而是心灵上的永恒……”吴羿随意的向母亲说着自己对“爱”的认识,好像没有边际!
“现在我该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将明镜禅师的骨灰送到白云禅师,然后寻找父亲。你放心,吴羿一定会没事的,人生的路还很长,吴羿一定会坚强下去的生存下去,决不会让母亲失望。”
“在吴羿不在的日子里,母亲你一定不会觉得寂寞,因为吴羿的心一直和你在一起,不论走到哪里,吴羿都会想着你、念着你……”
“对了,明镜禅师是孩儿随舅舅回洪阳村的路上遇到的一位得道高僧,当时他身受重伤,临死前希望将他的骨灰送回到白云禅寺,吴羿觉得他是位好人,所以就答应了,母亲不用担心,如果孩儿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怎么寻找不知身在何处的父亲?”
吴婉常年久病,吴羿虽然只有九岁,就早早担负起了家庭的重任,虽然劳累,但和母亲住在这里,却感觉到无比的踏实,现在母亲虽然离开了,可这种踏实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点变化。
这里的环境虽然比舅舅家里简陋了许多,却是他与母亲一根木头一把泥浆亲手搭建起来的,完全是属于他与母亲,虽然舅舅对自己极好,可在吴羿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奇异感觉,以前他不明白,但重新又回归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地方,吴羿才知道那是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句话,都怕影响到舅舅一家的和睦,使他们都看不起自己,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吴羿真的过怕了。
三个月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到处都是尘土,吴羿从河里打了水,除灰尘、扫地板,将房间四处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然后安静的躺在了以前与母亲躺过的床铺上,久违了三个月的床铺,竟还是那么的亲切,好像他一直从未离开,还残留着他与母亲体温与味道。
三天来,吴羿晚上呆在房间里面保暖,白天就蹲坐在母亲的坟墓前,默默的守候着,有时候也会将坟墓当作母亲,诉说着他的思念,要母亲保佑他早日将明镜禅师的骨灰送回白云禅师,早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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