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没人认识长乐王,他尽可同鸟贩子讨价还价,鸟贩子被他来回说得心烦,“十文就十文,拿了赶紧走!”
陆侵回过头去,“拿钱。愣什么呢?我早就看见你了。”
元翡拿了户部的批文去王府找人请示,又一路分山拨海穿过集市来寻,还以为陆侵是在做什么正事,只想不到陆侵在这里为了一文钱的便宜费了三炷香的口舌,当下无言以对,只得摸出一锭碎银来递过去。
陆侵心情大好,负手逛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支琉璃钗,转身插在她头上。
那双股钗打得利落,并无流苏步摇一类点缀,唯有阳光透过剔透琉璃变作淡蓝光点,摇摇晃晃地垂拂到远山似的眉端。元翡吓了一跳,忙摘下来攥在手里。陆侵叹息道:“摘了也没用,还是好看。”
元翡十分无奈,才将批文拿出来,便被陆侵压了肩膀,“上连山居吃饭去,吃完再看。”
他怀中花鼻子小狗湿漉漉的鼻子嗅来嗅去,薄薄的粉红舌头在她手背上讨好似的轻舔几下。元翡摸出帕子擦了手上湿暖的口水,将批文放进他袖中,“我还有些事。”
常僧玉回府时正见陆侵哼着小曲将鸟笼挂在檐下,便搭了把手弄来米水食料,又道:“王爷脸色不错,回头再去南山上泡泡温泉吃些药膳,也就大好了。”
常僧玉医术平平,精神头却足,这几年竟在南山上弄出一座温泉酒宿来,可惜山路崎岖,乏人问津,老和尚赔钱赔得被朱乘耻笑。陆侵笑道:“却之不恭,一定去。还记在你账上?”
常僧玉搓着手,“今年不行啦。王爷看着给,千八百两就得。”
陆侵轻踹一脚吃饱喝足躺在院中挡路的小狗屁股,叹道:“慈母多败儿,直接抢得了。”
常僧玉嘿嘿一笑,“吴将军叫我问您一件正事——王爷究竟打算何时去上朝?”
因刘枝州一案,皇帝近日对朝中纪党多有惩戒,连太子都战战兢兢。陆侵无心凑这个热闹,闻言不置可否,照旧昼夜颠倒地睡了几日,再坐到书房里打开奏报时,险些连字都不认得,懒洋洋将那折子递到身旁,“念来听听。”
身边人一头雾水,“拢共只有四个字,念什么?王爷自己看看吧。”
他回过头,这才发现身旁坐着的分明是吴其江,送奏报来的元翡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他找上门去,老家丁拦他不住,只得由他在侯府中逛了一圈。寿春在宴客,丝竹声穿水而来,元翡院中寂寥无声,房中墨砚干涸,熏香已熄,主人不见踪影,躲他躲得得心应手。
他无心将偌大的洛都城翻个底朝天,只不过次日天明时在婉转鸟鸣中欣然起身进宫,果然将骑马上朝的元翡在街角堵了个正着,牵动唇角懒洋洋道:“侯爷早。”
元翡只得上车同行,被他揽到腿上坐着,掐了细腰笑问:“怎不索性连上朝一并躲了?”
清晨的身体格外敏感,被微热的指节刮过腰间嫩肉,轻易带起一阵震颤。陆侵手一松,“还要上朝,急什么?”
元翡挣开他坐到一旁,轻喘了一口气。车至宫门便停,陆侵下车与她一同穿过长长的宫道,连打几个呵欠。安平流从后头追上来,拍拍元翡的肩,“侯爷,稍后下朝,咱们还是一道去大营练箭?”
陆侵瞥一眼元翡,打岔道:“好啊。”
安平流这才看见他,“王爷,你来了?你不知道,这几日朝里可翻了天,吵得我脑袋疼,这才约侯爷去外头散心。”
刘枝州的事一出,皇帝动了手腕,一扫多年倦色,俨然有清算纪党之意,至今朝中已成人人自危之势,连太子都被参了几本,加之皇帝近日对聪慧的十六皇子多加注目,皇后焦头烂额,奈何纪党已不复往日风光。陆侵隔岸观火数日,今日见气氛果然凝重,散朝时人人皆松了一口气,只有太子迎面撞上皇后派来叫他请安的阿詹,垂头丧气去后宫了。
安平流将太子安慰一通,再回转来,宫门前早没了元翡和陆侵的踪影,问道:“他们去练箭了?为何不带我一道?”
宫情将他拉上马,怜惜道:“傻孩子,那二位爷可不爱带你玩,你跟我一道练练喝酒得了。”
温泉水自山上引来,柔润水汽中掺着药香,蒸得人昏昏欲睡。陆侵带伤的右臂仍有些麻痹,懒得与衣带结纠缠,叫元翡道:“搭把手。”
这水有些深,元翡不会凫水,已在池壁边趴了半日,闻言小心翼翼转回身去,手臂却被陆侵一拉,立时在水中一个踉跄,被他扯到身前扶稳了,便低头去解那打湿的衣带。
赤裸的ròu_tǐ抱在身前,陆侵揽了她的后腰,另一手掌根贴着滑腻小腹滑下去,探进水中腿间,指尖陷进软肉唇缝,那处从早间便受了些刺激,此时仍是湿的,肉壁咬了他的指尖往里拖,三两下便勾出粘液,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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