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发着烧还跑到外面又晒太阳又吹风的,回来一头栽进床上沉沉睡去。
紫陌摸了下她的额头,烫的吓人,吓得慌忙拧了湿帕子替给她敷在额头上降温,不过收效甚微。栖梧烧的满脸通红,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胡话,紫陌听了许久才依稀听清她喊的是“娘”。
想想夫人的忌日似乎也就不到两个月了,再看看躺在床上的栖梧,突然有些鼻酸。
这边紫陌正在暗自神伤,九儿突然敲门进来:“紫陌姐姐,外面有位公子说要见姑娘。”
“是谁?”
“没说,但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公子。”九儿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韩无衣的声音响起,“哟,几日不见,就不认识了?”
紫陌心中大喜,也并未去想他怎么会来,便拉着她到栖梧床边:“公子来的正好,小姐一直在发烧,怎么都降不下去。”
韩无衣叹气,这丫头隔三差五的不折腾一下自个儿心里不舒服是吧!
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却又泛起一阵心疼。
韩无衣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栖梧的额头,果然烫得惊人,再掀了掀她的眼皮,又伸手把上了她的脉关。
当摸到她的滑脉时,指尖不经意的颤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有些伤风,你此前给她吃的什么药?”韩无衣将栖梧的手放回被子里,问道。
“小姐今早开始发烧,也没吃药。回来便睡了,药已经热了好几次了,她现在昏睡着也没法喂。”
韩无衣想了想,“还是先物理降温吧,是药三分毒,她现在胎气不稳,还是”
“韩公子你说什么?”
看紫陌的表情,韩无衣皱眉:“她怀孕已经一个多月了,你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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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格外令人烦躁。
蝉鸣,蛙声,逐渐消散的白日的暑气,空气中随处弥漫的潮湿,都让人越发烦躁。
韩无衣坐在屋顶上,抱着酒坛子猛的喝了一大口,喝的太急,不想被呛了一下,多余的酒沿着下巴洒在胸前,湿了一大片。
看着天上挂着的弯月,没来由的想起了和栖梧相识的那个夜晚。
老头子和重隆山上的一个和尚是莫逆之交,时不时的会去看看那个秃驴。不过他一向不喜欢和尚,觉得他们总是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做的不过是些坑蒙拐骗的事。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佛,若是光靠求神拜佛就能飞黄腾达衣食无忧,那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穷人受苦?这些和尚天天就念念经,喝喝茶,什么也没做还是有人奉上大把的香火钱。曾经他还笑道:“了然大师,你们日子过得不错啊,什么都不做也有人给你们钱。若不是小爷我哪天看破了这红尘,干脆也来你们庙里当居士算了,感觉你们这样混吃等死也不错。”
那了然和尚倒也并不与他计较,笑道:“小施主有慧根,若是能潜心向佛定能有所作为。”
“哦?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
“算了吧,当和尚不能吃肉的,我可受不了,一顿没肉我都心里闹腾的慌。”
不过后来他知道,这个秃驴见着谁都劝人家出家的。
那日午后他百无聊赖,坐在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下面的香客来来回回,正在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女声:“方丈的好意栖梧心领了,这大千世界十丈软红,栖梧放不下。”
那声音听着,分明是个小孩子。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牵着一个六七岁样子的小丫头,那小丫头长得粉粉嫩嫩的跟个糯米团子似的,扎着两个羊角辫,圆滚滚水灵灵的,看着便让人有种想要冲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而他们面前的那个秃驴,不是了然和尚还是谁?
“切”他噘嘴,感情这个和尚见着乖巧可爱的小孩就会劝他出家是吗?
随后那秃驴劝说了半天,但那小丫头却一脸倔强的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倒是要看看,到底都不斗得过天!”
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这个小团子有点意思。
发现那个小丫头似乎也住在这庙里,于是他便刻意留意她的行踪。
第二天晚上,他发现那个丫头悄悄溜了出去,心下好奇也跟了上去。
佛寺背后依傍着重隆山,一条飞瀑挂在上面,下面是一方小池塘,他以前常来这儿摸鱼来着。
他躲在树上,看那个小丫头脱了鞋袜,卷着裤脚晃晃悠悠的下了池塘,在里面摸着什么。
突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池塘里。
“噗呲”一声,他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因为那个姿势实在是太好笑,一下子没忍住。
但没笑多久,却发现那个小丫头好像不会浮水的样子,在里面沉沉浮浮,大叫“救命”。
他顿时心道不好,忙提起内力,朝那个小丫头跃去。
手刚抓着她的衣领,想将她提起来,不想她却先他一步抓住他的手腕,猛的往下一扯。
他本就对这个小丫头没有防备,怎料对方偷袭,于是吃了个暗亏,“扑通”一声倒栽葱似的栽进水里。
“哈哈哈哈哈”小丫头发出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我当是谁大半夜这么无聊当梁上君子,不想是个弱鸡。”
他喝了好几口水,才站起来,这才发现那水位才到那个小丫头的胸口。
再看自己竟然栽在这个仅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片子手上,顿时怒从心中起,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冲她撒去。
“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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