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没吃多少就吃不下了,然后躺在窗前的贵妃榻上躺尸。不一会从容端着药进来了,栖梧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巴掌大的小脸顿时拧得跟毛巾似的。
“这药是韩公子配的,不苦”紫陌解释道。
“韩无衣?”
“嗯,韩公子离开前嘱咐过,这药就是灌也得给你灌下去。”从容将药碗递过去,栖梧下意识的往后躲,但药味钻入鼻腔,她却突然愣了一下。
接过从容手中的药碗,栖梧小小的抿了一口,突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她。
从容叹气:“我就知道,小姐你一定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栖梧将药碗放回到从容手里,然后左手把上右手的脉关,内火虚浮,五脏郁结,关键是脉滑如珠,这分明就是有孕的迹象!
算日子,是她离宫前一日那次怀上的。
“哎呀,怎么好好的哭了?”从容着急了,端着药碗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紫陌叹气,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栖梧从善如流的接过,却没有任何动作,脑中思绪百转千回。
一方面,她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到欣喜,曾经那个被她亲手扼杀的孩子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每当想起,都会觉得心痛。现在上天垂怜,又让她有了孩子,这让她如何不高兴?
可再想想她现在的状况,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现在的她其实不适合有孕的,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再者,她也活不了几年了,难道将他生下来放任不管?留他一个人在世上当个没娘的孩子吗?
再想想她和龙玄澈,更是悲从中来。都说单亲家庭的孩子命运会跟母亲格外像似,若真是如此,她怎么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
紫陌和从容都知道她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但也知道她一旦钻牛角尖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紫陌忙安慰道:“小姐你现在别想那么多,韩公子说了,你现在胎气不稳,切勿多思。”
栖梧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九儿进来,“小姐,上次的龙公子来了,还带了好多东西来。”
当栖梧到了前厅,看到满满一屋子的东西时,着实被吓了一跳——前厅摆了一屋子的箱子盒子,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再看着里面格式吃的、补品、布匹,各色摆件,吃穿用度一应俱全,甚至还看到了一口锅!
而龙云轩那厮正指挥着下人将东西放好:“欸,那几桶冰要找个地窖放着仔细别化了。”见到栖梧出来,瞬间笑成了一朵花,然后艰难的穿过杂物堆到她面前冲她咧嘴一笑,“哟,六嫂!”
栖梧皱着眉头指了指:“云轩你这是做什么?搬家吗?”在外面她倒也没在意那么多,对他们都是直呼其名。
“上次来的时候看了下,你这里太简单了,怕你住得不舒服,所以特意给你送点东西来。”龙云轩将纸扇一合,“怎么样,六嫂你瞧瞧有没有缺的,我再差人给你送来。”
“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你还是自己拿回去吧。”栖梧指了指那口锅,“上次你来的时候难道看见我家没有锅?”
龙云轩面皮抽了抽,随即赔笑道:“哪儿啊,准备的全一点总不是坏事嘛。再说了,这可不是一口普通的锅,是”
“说吧,谁指使你送来的?龙玄澈?”
“当然不是”龙云轩矢口否认,“是初夏那丫头,出嫁前跟我说让我帮衬着照顾着六嫂”随即想到什么,似笑非笑的盯着栖梧问道,“为什么六嫂会认为是六哥让我送来的?”那眼神,暧昧至极。
栖梧脸上爬了一丝可疑的坨红,忙摇头否认:“没什么,就是问问。”
“哦?”龙云轩刻意将尾音拖得老长,笑得不怀好意。
栖梧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忙岔开话题:“昨天初夏出嫁,没看到我,她没说什么吧?”
“怎么没说,那丫头见你没来,死活都不愿意走,差点误了时辰。”
“啊?”栖梧突然有些愧疚,其实她那天若是穿红衣,或者站在显眼的地方冲她挥挥手,初夏都能看见她。可是在看到龙玄澈的那一瞬间,她退却了。
也不知为何,几乎是下意识的躲着他。
“六嫂”见她发呆,龙云轩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栖梧这才回过神来。随后龙云轩又安慰道:“不过也没什么,初夏那丫头没怪你。”
龙云轩只呆了一会,叮嘱了一番说有什么事就去找他,然后就走了。栖梧本想留他用午饭的,但是他说还有事,栖梧也没有再劝。
龙云轩走后没多久,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谁也没想到他会来,都有些吃惊。
凤越泽看了看正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栖梧等人,风度翩翩的笑了笑:“不知能否和你一起吃?”
栖梧眉角跳了跳。
说实话,对凤家的人她打心里不喜欢,但是血缘关系摆在那里她没得选。而且,凤越泽虽然对她存着别的心思,但他始终没伤害过她,所以哪怕她再接受不了凤越泽的感情,对他却也始终恨不起来。
“紫陌,再添双碗筷。”栖梧低下头,默默扒饭。
凤越泽笑得一双桃花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坐在栖梧对面,看着她憔悴的脸忍不住有些心疼:“梧儿怎么瘦成这样了?”说着还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
栖梧皱眉,还是忍住没把那块肉扔出去。看着她吃下,凤越泽却是受到了鼓舞,又往她碗里夹了块鱼。
从容在凤府的时候就看不惯五少爷,总是缠着他们家小姐不说,还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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