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公公就带着几个帝兵以犒劳大军的名义,出现在了益州大军军营处。梁大将军虽心存芥蒂,但也只好敞开大门,让他们进去。两人寒暄片刻,各自心怀鬼胎,话无半句多,最后唐公公厚着脸皮在军营内住下,梁大将军只好派重兵监视。
当天晚上,唐公公就行动了。他让月白假扮自己在营帐内,自己施展龙息功出去了,他周身包围着一股强大的气场,气场之外的人,完全听不见气场内唐公公的动静,所以只要避过众人视线,简直就如鬼魅前行,他走到孙砌的营帐阴影处,听着。
营帐内,孙砌独自一人正在喝茶休息,全然不知唐公公就在外面。
唐公公微微一笑,天助我也,趁着巡逻兵背过的空隙,走进了营帐。刚进去,他周身气场瞬间扩张到营帐大小,如此一来,营帐内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不进来便不会知道。
孙砌猛一睁眼,一看竟是唐公公,心知事情有异,却还是恭敬道:“不知中常侍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唐公公微微一笑,粉扑扑的脸上透着和蔼,说:“孙大人,老奴今夜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相求不敢,愿闻其详。”孙砌表面不动声色,但已经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整个帐篷中都有真气环绕,唐公公周身更是薄雾寥寥,如若仙人,早就听闻唐公公的功夫极其诡异,如今一见果真令人看不透。
“孙大人觉得这两军交战,孰赢孰败啊?”
“看如今情形,定是益州大军胜了。”
“非也非也……”
“难道中常侍大人另有高见?”
唐公公微微一笑,坐在孙砌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孙砌突然脸色一紧,唐公公所说的不无道理,也是他曾经担忧的,就算益州大军胜了西域大军,也定是伤亡惨重,若是攻打京师,也无完全把握。
唐公公喝了口茶,继续说:“老奴还有一事不明。”
“大人请讲。”
“孙大人究竟为何要为梁氏卖命?”
“呵呵……孙某惭愧。”孙砌当年在梁氏协助下才能灭了祖山,开创天地盟,跟梁氏同道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听唐公公的意思,似乎是想拉拢他,于是试探道,“大汗局势如此,孙某也是寻得一方庇护而已。”
“那为何不是陛下?”
“这……”
“哦,老奴明白了,孙大人也觉得陛下昏庸无道,成不了气候吧?”
“孙某不敢如此妄言。”
“此处就你我二人,无妨,既然这陛下无能,你我共管天下,岂不更好?”唐公公笑着说道,毫不避讳。
孙砌看唐公公如此情形,知道他不是说笑,“如何共管天下?”
“老奴主朝堂,孙大人主江湖,朝堂江湖相辅相成,这才是天下百姓福音。”
“只是事已至此,孙某也无力左右了。”
“是否能左右,还得看孙大人如何选择,听说近日江湖中黑风横行,不知道梁大将军周围的侍卫是否足以抵挡啊?”唐公公之前看了武林夺盟大战,早就看出来孙砌跟江留风所用的招数跟黑风一样,只是不确定他们中究竟谁是黑风罢了。
“黑风神出鬼没,孙某也不确定。”孙砌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他去刺杀梁大将军,虽说他确实有这能力去做,只是毕竟是生死大事,他要抉择一二。
“只要成事,老奴还有一份大礼相送,孙大人肯定有兴趣。”
“哦,什么大礼?”
“三日后子时,孙大人等在郭家村村口就知道了。”唐公公笑着放下茶杯,伸出右手,“孙大人,不知老奴方才所言,是否说动了孙大人。”
孙砌犹豫片刻,伸出右手,与唐公公击掌结盟。
当晚,黑风就袭击了梁大将军的营帐,梁大将军身首分离当场暴毙,益州大军群龙无首,人心惶惶,军心立刻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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