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这世上,白白给席府增添笑话,令家中人抬不起头来。”
平崇王妃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知道他从小耳根子软,最吃的就是席青容这哭哭啼啼示弱的一套。她虽然能纵容儿子娶这样一个性格的妻子,却不能忍受这女子反过来想要拿捏自己儿子的行为。
于是,在席青容的一番情深意切之后,平崇王妃清了清嗓子,她面上带着温和笑意开口道,“你也不用担心自己未来的婚事。我有个远方侄儿,不在汴京之中,但家中也十分富庶,不会亏待自家人。你若是愿意,我便做主替你牵个线。”
王氏点点头,觉得平崇王妃这话在理。
至于平崇王妃那位远方侄儿是什么样的人,又知不知道席青容发生过什么事情,王氏并不太过在意。
席青容眼看着就要软化的易启岳被平崇王妃抢了白,又端起了表情,顿时一噎。
——看来平崇王妃是不愿意接受她再嫁进王府之中了,易启岳除非大闹一场,否则改变不了他母亲的想法。
可先前易启岳愿意和家里闹,是因为对她动了情,可现在……他不会了。
席青容暗自咬牙,不死心地准备再试一试。
她擦干了眼泪,苍白着脸直起上半身,朝平崇王妃和王氏各磕了三个头,而后抬起了脸来,无力地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多谢大伯母和王妃的好意,青容……不能领你们的情意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最后幽怨地看了易启岳一眼,掉头拿出了七八分的力气就往柱子上撞去。
易启岳一愣,正要站起身来喝止,就看见母亲身边几个婆子比他的反应速度还要快得多,一个个旋风般地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就在席青容的脑袋磕上柱子之前将她给拉住了。
席青容没想到平崇王妃早有准备,又可怜巴巴地哭了起来,小声啜泣着哀求道,“王妃,您便让我去了吧,我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人人都在暗中笑我,没人信我是被害的,如今那害我的人还在逍遥法外,我生时不能拿她们怎么样,死了定会找她们要个说法!”
王氏在旁听得一个激灵,板起了脸轻斥道,“容姐儿懵着了,快扶她坐下!”
席府的下人们这才上前将席青容拉了回来,正往空着的椅子拽去时,原本哭个不停的席青容突然没了声响,整个人软趴趴地往地上坠去,好似晕倒好似气绝的模样吓了众人一跳。
正巧席青容先前说了那句鬼鬼神神的话,王氏和平崇王妃也被唬得不轻,让大胆的婆子检查过,才知道是晕了过去,双双松了口气。
“去请府医过来看看,大约是又气又急,一时气血攻心。”王氏摆了摆手。
就蹲在席青容旁边那婆子迟疑地抬头应了一声是,而后站起来又犹豫半晌,突地重新跪倒在地,“大夫人,我懂一些医术,方才探了三姑娘的脉,看着像是……”
王氏尚未反应过来,平崇王妃心里已经咯噔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拢在袖中的手指捏紧了。
这一招,宫中嫔妃常用,难道席青容一个尚未出嫁的小姑娘,也破釜沉舟地用了同样的招数?
“……像是喜脉!”婆子深吸了口气说完,低头伏在地上不敢动了。
王氏皱眉呵斥,“胡说八道!容姐儿出事不过这几天的事情,便是真的……也探不出喜脉来,要你在此胡言乱语?给我拉下去,传府医过来!”
平崇王妃稳稳坐在椅子上,眯眼看着紧闭双眼的席青容,过了会儿又转眼看向自家儿子。
易启岳还没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席青容,想起了刻意被自己忘却的那些事情来。
他早前想着,反正迟早是自己的妻子,早些晚些碰她也没什么区别,席青容又是欲迎还拒并不认真抵抗,两人将错就差之下,早在半年多前就尝了jìn_guǒ。
在那之后,气血方刚的易启岳又要了席青容许多次。
若是席青容真的有了身孕,那不可能是镇国公府那天那个野男人的,而是……他易启岳的!
见到易启岳怔忡的神情,平崇王妃就知道了席青容使这一招是早有准备。
会勾引人的小贱人!平崇王妃忍不住在心中唾骂。
王氏原以为席青容晕倒之后平崇王妃和易启岳必定借口告辞,却不想他们仍然坐在原处不声不响,顿时想起了席向晚今早开玩笑般的一句话来。
她说的是,“谁知道席青容还有没有后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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