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樊承洲亲笔书写的信看了一遍,确实是诚挚邀请李颖也加入晋江商会成为其中一员的。
樊承洲怎么关心起商会的事情来了?
“回信吧。”席向晚思忖着道,“就说仍有些疑问想与樊二公子详谈,与他约个时间地点,要是隐蔽的地方,不能让别人瞧见——信务必交给他本人手中。”
“是。”李颖想了想,道,“便约在嘉木茶庄见可好?”
“不,不能是樊家的地方。”席向晚想了想,回忆起都察院一群人是在八仙楼聚餐,那里想必不是樊家眼线能及的地方,便道,“八仙楼的雅座吧,等时间定了,给我送个口信。”
“明白了。”李颖应了是,见席向晚要走,便将信收好,一路送她出去,边走边道,“宁大人这几日倒是没再来过。”
席向晚好笑道,“他一个大男人的,来你这胭脂首饰铺做什么?”
“宁大人来过好几回了。”李颖惊讶道,“每次来都是买簪子,我那时还以为他是送给什么人的呢,现在想来,大约都进了东家的妆奁里了。”
宁端给她的簪子都是用来传信的,席向晚也不好多解释,只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奇怪的就是,有一支簪子,就是我最先给姑娘看的那桃花簪,宁大人来买了两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支不小心给弄丢了?”
席向晚走到铺子门口的脚步顿了顿,她扭头看向李颖,“他买了两支?”
“是。”李颖肯定地点点头,宁端来店里是大事,她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
席向晚想了想,便问道,“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第一支,大约是在国公府诗会的前几日。”李颖回忆着,不太确定地道,“第二支,就是宁大人天不亮便敲开铺子,让我去给姑娘报信那一日!”
哪怕不提这两个时间,光看宁端同根簪子买了两次就足够微妙了。席向晚抿着嘴唇思忖片刻,笑道,“这事儿可别告诉其他人了。”
“姑娘放心。”李颖点头,“我省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席向晚和宁端定亲的消息,暂时还没传出去,左右六个月的时间宁端都不能往席府送聘礼,只要该知道的人知道便好了。
之后若是一切尘埃落定,两人的婚约也会解除,席向晚实在没有再另外向李颖一提的必要。
只是在离开朱雀步道上了马车之后,席向晚还是忍不住让车夫去了一趟小甜水巷。
“姑娘,您要买的桃花酥。”碧兰将用油纸仔细包好的糕点送到席向晚手中,还是热乎乎的,“您让我问店家多买的盒子也在这儿啦。”
席向晚将糕点装进盒子里,手指轻轻地抚过木盒的棱角,才轻声道,“去一趟都察院吧。”
碧兰掩嘴笑了起来,“姑娘可是要去见宁大人?”
“我不见。”席向晚笑着摇头,“马车到了都察院门口,你代我下去将东西送了便好,然后咱们就回家去。”
碧兰颇觉可惜,“姑娘不和宁大人见面说几句话么?”
“话已经说过了。”席向晚道。
“什么时候?”碧兰睁大眼睛,“姑娘什么时候出的门,我怎么不知道?”
“说话,又不是非得见面才行的。”席向晚点点她的额头,浅笑,“书信自然也能传达。”
“哦……”碧兰有些失望,等马车吱呀停在了都察院门口,她便拿着装好的桃花酥下了马车,往都察院门口走去。
都察院的护卫自然认得席府的马车,见到碧兰下车拿着东西过来也没冷言恶语,只问她何事。
“我是席府的丫头,这是我们姑娘让送给宁大人的。”
护卫们互相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立刻就接了下来,其中一人直接跑着进去都察院送礼去了。
碧兰见东西送到也不再多留,行了个礼便回到马车上,“姑娘,送进去了。”
席向晚点点头,“回府吧。”
车夫将马车掉头,走了一阵子,突地听见后头急促的马蹄声追了上来,车夫一转头就见到那日被土匪围追堵截时将他吓得险些摔下马车的红色身影,惊得立刻将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席向晚还以为到席府了,掀帘往外头看了眼却不是,正要让碧兰去问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轩窗外头正好出现了高头大马的脑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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