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妇儿这事儿有些难以理解,“娶媳妇儿是做什么的?”
“你不看电视啊?男人都是要娶媳妇儿的,就像我爸爸娶了我妈妈一样。”江燃解释道。
窦天骁有些茫然,因为他家没有电视机。
舅舅的店里倒是放了一台老旧的大彩电,不过一般都是叶晞霸占着遥控器,看的是些动画片,所以他对情情爱爱类东西根本一点概念都没有,真正算得上认真看完的也就一部《西游记》。
“那我的爸爸也娶了我的妈妈吗?”
“那当然了,他不娶你妈妈怎么生的你啊,”江燃眉眼一弯,调笑道,“你在班上有喜欢的女同学吗?”
窦天骁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见江燃又挖了一勺米饭,他立刻把剥好的基围虾放了上去,“可我妈妈说我是垃圾桶边上捡来的啊。”
江燃着实无语,“你傻啊,这话骗小孩儿的你都信。”
窦天骁不以为然,“那你说我是哪里来的?”
“就是你妈妈生出来的啊,从肚子里……”江燃在自己的肚皮上比划了一下,“这样,一剖,就取出来了,我妈肚子上还有一道疤痕,就是生我的时候医生划的。”
窦天骁似懂非懂地问:“那我娶了媳妇儿就能生孩子了?”
“啊。”江燃点了点头。
窦天骁抬眸望着江燃,忽然信誓旦旦地说道:“那我以后就娶你,咱们一起生个小孩儿玩。”
隔壁床的大叔正在喝水,一听这话顿时喷了出来。
江燃有那么一刹那的错愕和尴尬,完了以后拧起眉头对着窦天骁劈头盖脸一顿骂,“你那脑袋是不是被门板给挤过,思维逻辑怎么就这么嚣张呢,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咱两谁生孩子啊?”
窦天骁被问愣了,生孩子这个话题完全触到了他知识范围的死角,于是穷根究底地问道:“谁生?”
江燃一拍脑门,无可奈何道:“你生!”
隔壁大叔仰着脑袋笑得肆无忌惮,久久不能平静,江燃都生怕他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江燃的一句话玩笑话钻进了窦天骁的小耳朵里,又经过了一番曲曲折折的深思熟虑,他就像认定了自己长大以后会变成有钱人一样,坚定地认为自己将来能迎娶江燃,并且给江燃生下一个小宝宝。
心情是难以名状的高兴。
许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个离谱的念头才发现原来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隐约有了一种想要和江燃共度余生的执念。
窦天骁学着江爸爸平常在饭桌上照顾江妈妈的样子,挑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放到江燃的勺子上,自己舀了一勺骨头汤喝。
江燃抬眸瞥见汤汁顺着他的嘴角一路淌了下去,连忙抽了张纸巾往他嘴角一堵,“你嘴是漏斗啊?”
窦天骁咧着嘴巴呵呵呵地傻笑。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外公会时不时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替他抹干眼泪,擦净嘴角,这些细枝末节的关心对于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所以即便是江燃这样潦草又粗暴的动作,在他眼里也泛着无限的温情。
“笑屁啊?”江燃随手扔掉了纸团。
纵使他从小足智多谋,还能察言观色,却也一直没能真正读透窦天骁的内心世界。
少年时期磕磕碰碰似乎是常事,恢复得也相当之快,江燃的手腕总算是赶在期末考前恢复了,但毕竟有一个多月时间都有意无意地放纵着自己没写作业,期末成绩还是很不幸地从班级第一下滑到了第四名。
这对于一个常年稳居第一的人来说,打击程度尤为巨大,江燃小小年纪就失了眠。
在家闭门思过整整一个星期,把错题反反复复抄写了数百遍作为对自己粗心大意骄傲自满的惩罚。
“戒骄戒躁”这四个大字被他用彩笔写在a4纸上,贴在了卧室的房门上。
刚开始放假的那阵子,窦天骁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是在舅舅的面馆里帮点倒忙,就是在外公的厂里调皮捣蛋,因为约不到江燃,就只能和叶晞到处撒欢,有次在邻居家的庄稼地里玩捉迷藏,踩塌了不少玉米杆。
好在是“熟人作案”,邻居家的叔叔阿姨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没有多做责怪,反倒是外公挺不好意思地赔了人家一点钱。
从那天开始,他就被反锁在家,哪儿都不能去了,日子顿时变得枯燥乏味,百无聊赖,每天都在墙上的挂历上画着圈圈,一直到过生日的前两天,他终于灵光一闪,打了江燃一通电话,让他务必前来参加他的小型生日会。
江燃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在生日的前一天夜里,窦天骁兴奋得睡不着觉,又偷偷摸摸起床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一开始是江妈妈接的电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问:“江燃在不在啊?”
电话开的是免提,那会江燃还在客厅写作业,便凑过去说:“大晚上的我不在家还能在哪儿啊。”
窦天骁嘿嘿一笑,郑重其事地提醒道:“明天晚上你一定要来哦!我舅舅说会给我们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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