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鸣睁开眼,瞧见了笑得一脸讨好,被五花大绑的曲星和。
一旁的封禹,抱剑担忧地望着她,“管三小姐,你可感觉头晕目眩,或者想要干呕?”
她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一脚踢在曲星和的裆部,“我得罪过你吗?你他妈这么害我?¥%amp;@#(为了文明和谐省略各种包含敏感词汇的脏话)”
曲星和疼得嗷嗷直叫,气得管弦鸣直接找了块破布塞他嘴里,思及封禹在场,方整理了衣衫,谢道:“多谢封少侠,不知道我被困在梦里有几日了?”
封禹一脸温和,递了杯茶给管弦鸣,“约莫三个时辰,在下派门中弟子前往将军府送了拜帖,托词曰两派间武学亲切友好交流。不过据曲先生说,管二少爷来过这附近。”
管弦鸣又道了声谢,正欲喝茶,却见曲星和吐了口血水,语气里全是讥讽,“你那个哥哥不过学了些毛皮,居然以为能从我的梦境里抢人出来,真是好笑……”
发现弦鸣没搭理他,曲星和又继续开嘲讽,“难怪管二少爷会为了个勾栏院出身的玩意儿,干出那样没脑子……”
还没说完,管弦鸣快步上前,用尽力气掐着曲星和的下巴,拔了支簪子抵在他的脸上,“曲先生,你也知道那就是个玩意儿,就别在这儿瞎几把比比了。”
管弦鸣握着簪子,轻轻地在曲星和脸颊上划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狐狸似的眼,“你知道我有多疼吗?”就算是从梦境脱身了,可是在梦境中承受的苦楚,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她原以为只会在书上看过的,全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我知道。”曲星和眨了眨眼睛,眼底是浓得化不开同情,“所以你应该谢谢我,让你在梦里承受这些,而不是在现实中。还是说,即便是现在,于你而言也不是现实?”
管弦鸣被曲星和的话吓得不轻,半晌没有动作。
“大妹子,你可醒醒吧,当自己个儿玩做迷藏呢?”曲星和翻了个白眼,“你的怯懦、胆小,不过都是你故作坦然的伪装罢了。大妹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比谁都清楚,有人愿意争,有人愿意不争,这都是正常的。可是,这出戏都开场了,你深陷其中,哪里躲得开呢?”
曲星和盯着管弦鸣,轻笑了一声,“你就不是怕争不过纪语卿,所以干脆当做不想争吗?你怕努力付诸东流,你怕全盘皆输,你怕赢不过天命,所以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他眼波流转,却难得的不艳俗,“可是你不甘心呀。这样的管三小姐,真是蠢透了。”
一晌无话,屋内三人静静对峙,唯有窗缝漏进来的轻风,若有似无的撩动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管弦鸣轻咳一声,“曲先生一副洞察世事的模样,可是您又聪明到哪里了。”
她用曲星和的绸缎衣裳擦了擦发簪,复戴在发髻上,巧笑倩兮,“您说我蠢,可是还不是眼巴巴的凑上来,大费周章的困我在梦里。”管弦鸣叉着腰,脸上有几分得意,“你想利用我,所以故意激怒我。”
曲星和不置可否,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哎,封大侠,赏我杯水喝呗。滴水之恩,曲某不若给封大侠算一卦姻缘相报?”
听了曲星和的调侃,封禹有些尴尬,伸出去拿杯子的手不知是该拿还是收回。幸亏管弦鸣找回主场,扬声道,“理这厮作甚,封少侠,我们走。”
有封禹在,自己也没法子虐待这个贱兮兮的曲星和,他不是要利用自己吗?未必她不能借此机会利用他一回。这位声名远扬、红颜无数的琴师曲星和玄学十级?那不是好棒棒,要不要干脆给他鼓鼓掌?
封禹一路护着管弦鸣回府,然后远远地看着她进了将军府侧门,忽然笑了起来,旋即从巷子里离开了。
管弦鸣怕自己看见“活蹦乱跳”的老夫人、管将军、苏氏、管明朗和董氏,想起梦中种种,失态号啕,让人察觉异样来。便躲着长辈们,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院子里,甫一进门便瞧见了一身绯红衣衫,在树下练剑的飞鸢。
仔细瞧着,飞鸢身量在同龄里算高的,模样又生的俊俏,品着几乎是挑不出错处的。可是管弦鸣一想到梦里那个飞鸢,那个偷了麦丽素维护纪语卿的飞鸢,说没有一丝芥蒂,又怎么可能呢?
可若是说恨他,却也是难恨起来了。
她轻咳了一声,冲着飞鸢展颜倒,“飞鸢,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飞鸢用袖子擦了擦汗,跟着管弦鸣进了屋子。
管弦鸣写了封情书,让飞鸢带给叶无忧,“你可小心些,别被夜狼骑误认为是贼人给打死了。”若是飞鸢死了,兴许自己会哭一场,然后松口气?管弦鸣头一回晓得自己心肠也是蛮歹毒的。
可夜狼骑又有哪个不晓得这个小哑巴是自己的人呢?
就好像自己和叶无忧的关系,几乎快成为京城人尽皆知的秘密了。偏永寿王府的世子中意的女子,身边有个快成年的哑巴侍卫,背后指不定有人怎么编排呢。便是为了叶无忧,她也是该考虑考虑了。
那厢叶无忧瞅着蹲在院外树上的飞鸢,将信展开,却见上面赫然是管三的柳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叶无忧忍不住笑了,连拿着信纸的手都有些颤抖,心道这大抵就是风欲静说的吃那么甜。他仔细的将管三的“情书”放进锦盒,吩咐撷芳道,“你替我拿套见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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