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这谜底总算解出,但是再去一趟襄阳也是必然的,只是刚来长安,众人均感疲惫,此时再奔赴襄阳,身体甚为吃不消。而此行,安禄山执意要去,同时也必然要带上野渡及无仁,野渡年事已高,无仁终究是女流之辈,如此长途跋涉,恐身体不适,然事关重大,此行必须得去,考虑到阙浪、郑以为、无法均刚到长安,积压了许多事情要处理,众人就相约三日后再一同奔赴襄阳。
无法遂赶回香积寺,郑以为就回他的七日开,阙浪与安禄山一同返回胡姬酒肆,却见故人西野翔来访,西野翔已很久没来了,两人见到他甚是欣喜,安禄山还坚持亲自至后院取一坛陈年美酒。
走至院子里,准备下去酒窖,却见一小片长形石头正压住酒窖门,一脚将其踢翻,奇怪的是,那片石头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绿光,安禄山甚是好奇,将其捡起一看,却发现石头里面竟然含着一块玉璞,安禄山看后大喜,连忙另找地方将其藏好,再若无其事的取酒与西野翔饮酒,片刻后借故离开。
安禄山来到东市,他要找的正是天下第一琢玉匠赵铭残,其在东市开了一家琢玉铺——铭残玉,铺面虽小,却名满天下,其所打造的玉饰温润尔雅,造型独特,常有神来之笔,天下人莫不以珍藏铭残玉为莫大荣耀,玄宗爱惜其才,曾宣其入宫为匠官,然其闲云野鹤惯了,住宫中不适,仅三月即称病退出,于东市开琢玉铺,当然,此经历让赵铭残的名头更加显赫,以至于其下野在外,嫔妃仍争先恐后请他琢玉。
赵铭残为人琢玉,有三大原则,一为玉璞必须名贵,普玉不琢,二为超乎高价,赵铭残也爱钱,动辄几十万两起价,三为时光须留够,他对任何一块玉都会倾注全部心血,不能催促之,必须完全按照其所定的时刻表来计,当然,也有例外,若要提快工期,则加银至一百倍,由于起价一般都很高,加银至一百倍,则是巨额。
安禄山找到了赵铭残,其手头的活还很多,根本就不想见他,自己在内室静心雕琢,连头都不抬,只是让徒弟应付之,安禄山贿赂其徒,仍不见效,后思之,这赵铭残毕竟是爱玉之人,自己也不知此玉是否确实名贵,索性冒险验之。
他将玉璞朝赵铭残高高抛起,玉璞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瞬间,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了一下,赵铭残对玉有着天生的敏感,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中已对此玉璞有了最准确的预测,即刻放下手中的玉石工具,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抱住下坠的玉璞。
赵铭残以非常肯定的口吻说道:“襄阳和氏玉!”
安禄山一听是和氏玉,甚是惊喜,这和氏玉可是天下第一名玉,可惜的是,这和氏玉有点小,难琢出大气的宝玉,赵铭残细看,并不多言,建议可雕一支玉簪,安禄山觉得,玉簪终究只是玉簪,虽然名贵,但却显现不出有什么奇特的。
赵铭残不愧是天下第一琢玉匠,沉思片刻,再出一计,可用黄金雕刻出一只凤凰,用凤凰包住玉簪头,形成金镶玉。凤凰性格高洁,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栖,此簪可命名为“凤凰于飞”,安禄山一听,不禁心花怒放。
赵铭残也提醒他,放眼天下,从未有人雕琢过金镶玉,自己能成否也不得而知,需至少给五个月工夫,价钱要给到八千两黄金,这价钱可是够贵的,安禄山思索着,送礼这事需趁热打铁,倘若时机一过,恐怕送什么都没用了,于是,他与赵铭残探讨,要求其一个月做好,由五个月缩为一个月,挑战甚大,当然,价钱可以调到赵铭残所定的八十万两。
赵铭残向安禄山挑明,倘若要一个月完成,自己必然要呕心沥血,将大折阳寿,自己并不想为了银钱而损了性命,安禄山一听,单膝下跪,抱住其腿,向其求之,并许诺将银钱加至二百万两,赵铭残摇了摇头,自己确实是不想将性命赔上。
安禄山何其聪慧,他知赵铭残已名满天下,银钱早已几世享受不尽,所追求的,仍然是天下第一琢玉匠的名头,当然,他已经是天下第一了,要不然,他也不敢用“铭残玉”来命名他的玉铺,天下琢玉匠多得是,敢用其名,并且担得起其名的,也就只有赵铭残了。
但关键是,襄阳和氏玉极少,几千年来也就出过一两块,倘若此玉流落到其他的能工巧匠之手,他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恐怕不保,玉簪有价,而名声,必然无价,一旦失去,再难夺回。
安禄山流露出惋惜之意,要将玉璞收回。
“既然如此,安某也不敢强求,只能另择他人,可惜这天下第一名玉流落他人,只恐会让手拙的工匠一夜成名,夺了这天下第一琢玉匠的名头。”
安禄山的话是一种威胁,但更多的实情,只要接手之人能耐不是太差,还真有可能凭借着和氏玉一举超越赵铭残,无论如何,这是赵铭残所不能容忍的,哪怕献出生命,也必须接下这单,除非将玉璞摔碎,大家玉石俱焚。
他随即叫住了安禄山,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叹了口气。
“铭残并非贪财之人,凤凰于飞一出,上下五千年,再无人能出铭残其右,罢了罢了,老夫已形同朽木,要这把老命何用。”
他决绝的应承下来,显得非常悲壮。价钱调为八十万两,安禄山甚为欣喜,留下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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