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所孤儿院》
two2。无题
顾思安来找我的时候,哭的像个泪人儿。我知道那个人走了,没有给所有人留下一个挽留他的余地。
我拿出纸巾递给她,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顾思安颤抖地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封揉的皱巴巴的信封。我瞄了一眼,上面有这被泪水浸湿了的那个人的名字,莫名。
我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可此时心中总觉得怪怪的,像被果实沾染酸涩的未成熟的沙棘针刺着。因为我知道爱一个人却求而不得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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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那时已经成为孤儿院新的院长了。
老院长再也撑不动了,他选择了退休,回到了家乡。
然而,这个百废待兴的孤儿院里还有十几个幼小的孤儿,负在我和莫名肩上。莫名一向有领导者的风范,我丝毫不担心孤儿院会倒掉,因为我相信莫名,胜过相信我自己。
顾思安是莫名在电视台认识的,莫名想通过媒体,让更多的人关注我们这个“苟延残喘”的孤儿院,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可人们大多选择的是漠视。
我指着他们的鼻子,让他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而莫名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顾思安不是正经传媒大学毕业的,但她想帮莫名。
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但那一刻,我觉得顾思安看莫名的眼神,就像当初霍言看莫名的眼神一样。崇拜还是爱慕?
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电台主持人,还是深夜无人关注的节目。我和莫名都婉拒了她的好意,就算在电视台碰一鼻子灰,我们两个也没有气馁,我不相信什么上帝,只信行动。
我们还是低估了顾思安在广播界的号召力。
我以前写过的一篇名为《荒烟蔓草与远方少年》的文章。尽管文笔犀利,字字诛心,仿佛是极尽了所有的尖酸刻薄,把电视台的漠然态度写的人神共愤,把孤儿院的小孩写的楚楚可怜。却终究没有泛起什么涟漪。
顾思安那天的广播读了这篇文章,结果收听率一路飙升,我不知该为我们高兴,还是该为她担心。
尤记得,慌乱中没有关掉广播的顾思安,被主播骂的狗血喷头。尤记得,从那天起,电视台终于开着几辆车报道我们的事。尤记得,顾思安开着玩笑对我们说,“我把那倒霉主播开了,应聘你们孤儿院前台够不够格?”
莫名鲜衣怒马的意气还是减了些,再不是为了一个小女孩单挑小混混的青涩少年了。他的眼睛再也不如当初那般澄澈。
“小喵,顾思安是不是喜欢我?”
“傻子都看出来了。”我毫不客气白了莫名一眼。
“可我,不喜欢她。”莫名没有再说什么,把自己关在昔日老院长的办公室,写着什么合办合同。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顾思安就在我们身后。在我们身后,无声的哭泣。
和政府的合办工作顺利结束了,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思安其实算个清秀佳人,锦缎般的长发,大而灵巧的杏眼。虽然没有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的曼妙,但也是个敢作敢为的美好姑娘。
我很是不懂,为什么莫名不喜欢她,难道就喜欢霍言那样骚气满满的?我自认为自己还小,这些情情爱爱的劳什子,尝过了不同于糖果的苦味儿,我还是离得远些好。
顾思安的家境并不富裕,所以她父母对她辞职表现的很不满,还来孤儿院闹过。我不想让我们都难堪,所以给顾思安放了个长假,让她自己考虑去留。
莫名跟我说,他想去旅行。
我笑说,难不成你也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笑而不语,莫名变得我都琢磨不透。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顾思安,因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会奋不顾身跟着他。
直到如今,顾思安坐在我的沙发上,手手攥着不明内容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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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年,我要去找他了。其实,你们那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莫名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二十九年怎么过来的,我只知道,我剩下的人生里必须有他。”
“我看过一本书,里面写着这样一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我翻读着张爱玲的《爱》。
“谢谢你,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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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安失去了踪迹。
莫名偶尔在微博上跟我扯皮,看着他跟美国姑娘的合照,我怅然若失。他微博会定时更新照片,新的地方,身旁陪伴着新的人。
偶然,翻看他的个人相册,我看到了那个墨色长发,灵秀杏眼的姑娘,嘴边的笑意让我想起了一句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走过人山人海,终究会有一个人在人潮拥挤中等着你,等着你说那句话,“噢,原来你也在这里么?那么,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three3。终章
有一天莫名在微博上问我,“什么时候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有放下他吗?”这着实把我二十四岁的小心脏吓了一跳。
原来,我对童真的心思,莫名一早就是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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