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付好了。”
李深动作迅速收起手机,“那也行。”
说完,他直接用刚刚抠过鼻孔的手勾住乔娴的香肩,还往她身上凑了凑,“娴娴,我已经和我妈说好了我们今天回去,她开心得不得了。”
“是吗?”乔娴兴致不大,专心掏钱包。
反复看了三次,她抬头,“我卡貌似落在家里了。”
李深嘴角抽动,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机拿出来,他将手收回来,语气中还有埋怨,“你出门都不带卡吗?”
乔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填进嘴里,嘟嘟囔囔催促,“我知道了,赶紧订票吧。”
“别催了,这不是在看嘛。”李深划动手机屏幕,搜索动车票,刚要填写资料,忽然手抖了一下。
乔娴登时抓住他的手,眼睛却盯紧了手机屏幕。
在添加旅客的页面上安安稳稳躺着两个名字,上下并排,扎眼得很。
“这是什么?”乔娴甩开他的手,直接质问。
李深的眼神往两边瞟了瞟,握紧手机凑近,“你小点声。”
“小点声?”乔娴夺过手机来,再次盯着屏幕上的“黄苗”两个字看了几次,她面上没有了任何波动,直接将手机狠拍在李深胸口上——
“分手吧。”
行李箱擦过地面的声音与高跟鞋的清脆此起彼伏,完全将身后男人的哀求盖过,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火车站,一阵风吹起她的裙子,乔娴下意识盖住后方却摸到了后口袋里的坚硬,她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一张完好无损的银.行.卡。
她冷呵一声,抬手刚准备做什么的时候,手腕被人钳制住。
回过头去,她劈头盖脸就对来人一阵猛踢,“给我滚!死渣男!”
来人倒吸一口冷气,“是我,盛屿西。”
盛屿西?
乔娴触电般松开手,后退一步,高跟鞋的鞋跟直直接别在下水道盖板上。
脚腕传来的疼痛并不能抵挡眼底忽闪而过的喧嚣,眼前的男人身穿帆布衣,布料陈旧,线头开叉,与他帅气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乔娴的心头猛然被一个小锤子敲打出声,耳边响起的不是别的,而是几年前的一句话,“跟我走吧。”
那句话,是美梦,也是噩梦。
她不信鬼神,却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将那个男人奉为神明,她祈愿自己成为他的不二弄臣,也祈愿他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
张扬帅气的脸比清越的声线更先抓住了乔娴的神经,她看着这个眼前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竟然一下子挪不开视线。
清亮如曜石的眸子,似笑非笑的薄唇,以及眼角那处近似泪痣的术后痕迹。
时隔几年阔别重逢,她竟然以为自己撞了鬼,迷了心。
“盛屿西?”
她不敢大声说出这个名字,怕惊扰了什么,怕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曾经那个慌乱的自己。
于她而言,过去的盛屿西只是一处夺目风景,而她则是那个匆匆到访的游客。
曾经那么喜欢的人,谁甘心就这样无挂到永远呢?
她是个狠心的旅人,要用自己的心头蚊子血将那一处处风景刻印上专属于她的痕迹。
几年时间,她很庆幸,也很侥幸,成为了那个男人心底最难言的秘密。
几年前,她还不是那个能为了盛屿西掀山颠河的乔娴,只是那个将他奉为神明的陈苗。
第2章
“你又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有这个功夫赶紧去给我捡海贝去。”
陈老汉佝偻着身子从外面走进来,跌跌撞撞,酒气熏天。
黑黢黢的屋子里陈苗顶着一张大白脸,显得格外突兀,她听见声音,赶紧将桌子上的东西急匆匆收起,想也没想直接拿过旁边的草帽盖在头顶,哑着嗓子说了声,“我出去了。”
哎呦——
她还没走出去,谁知道屁股上就挨上了狠狠的一脚,身下卸力她一下子跌倒在地。
陈老汉啐一口,“老子养你白养的?赶紧给我滚!”
陈苗从地上艰难爬起,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传来欢声笑语,她的大哥和二哥簇拥在母亲林萍身旁,一家三口脸上带着令人歆羡的笑容。
陈苗将嘴巴里的土给吐出来,将帽子盖得更严实了些,悄无声息地转到猪圈旁,捞起一把泡软了的糙米谷子扔了进去,几头小猪仔立刻哼哧哼哧围了上来。
她忽然笑开,心情纾解了不少。
日头刚刚升起不久,不算打头,她背上篓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林萍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你去哪里?”
她没回头,企图混过去,谁知道林萍竟然一反常态,直接丢下两个宝贝儿子走过来,一把将她拽了回去。
“我……”陈苗没抓住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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