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知道居菜突然这么对他是因为什么。
嗯，因为施舍。
他现在看上去应该很惨。
他跟着居菜走进了一个帐篷里面。
居菜拿出那套衣服，，“可能有点短，你先穿着。”
凌子墨接过来。
居菜自然的走出了帐篷。
男孩和黄狗还眼巴巴的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他。
“我要换衣服，你出去！”凌子墨吼着男孩。
男孩越来越不在乎他的脾气了，他笑得一脸天真，“我们都是男孩儿，可以一起看的，黄也是公的！”
凌子墨还是把男孩轰出去了。
真是一群无知的土包子。
凌子墨一个人在帐篷里面，换上了衣服。
裤子是一条黑色毫无版型的西裤，很短，腰处却很大。他只得把自己原来皮带系上看上去很滑稽。
衣服是一件薄款的长袖衬衣，也是特别的宽大，袖口又断。
他怎么都觉得自己丑得有模有样的。
硬是不想出门。
“好了吗？”外面传来居菜的声音。
大概是等得真的有点久了。
凌子墨硬着头皮，还是走了出去。
居菜看了一眼凌子墨。
看着凌子墨一脸嫌弃的模样，看着如此一套衣服！
她承认，真的很丑。
但她没笑。
她想她要是一笑，凌子墨会当场就把衣服给脱了下来。
她只是越过他身体，直接走向了帐篷里面。
凌子墨看着她。
看着她捡起被他脱在地上的衣服和鞋子，就往外走。
凌子墨诧异，他大步走过去，“你做什么？”
“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应该明天一早就能换过来。”
她知道他会多嫌弃他身上这套衣服。
“你帮我洗吗？”凌子墨看着她。
在他心目中，不只是他，包括居菜都不会自己洗衣服的。
“你会自己洗吗？”居菜问他。
“我不会洗衣服。”凌子墨直白。
居菜就没再多了。
凌子墨却不屈不饶的问道，“你会洗吗？”
居菜其实是不想回答的。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会。”
凌子墨看着她。
看着她抱着他的衣服，走向了一个水池。
水池里面的水当然比大河里面的水干净很多，居菜就蹲下身体，开始帮他清洗，手法很熟练。
他甚至从来都不知道，居菜要洗衣服，居菜会洗衣服。
婚姻那几年，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仔细回想，有居菜的画面，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他真的回忆不出来，那几年的婚姻中，居菜的所有一切！
他沉默着站在了居菜的身边。
看着居菜一件一件将他的衣服整理好，看着她将他的内裤拿了出来。
凌子墨有些尴尬。
居菜其实那一刻也有些尴尬。
她的手还是将他的内裤清洗了起来，揉着洗衣粉的泡沫，一直在搓洗。
凌子墨静静的看着居菜，看着她低垂着头无比认真的侧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如此恬静如此美好。
他喉咙微动。
他，“你也经常帮展然洗衣服吗？”
居菜揉着四角裤的手顿了顿。
她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凌子墨猜想应该是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
空间一度有些安静。
跟在自己身边的男孩和黄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一刻凌子墨反而希望男孩来吵闹一番。
至少不至于这么尴尬。
他眼眸看着远方，幽幽的开口道，“今天上午的事情”
他的是展然救他的事情。
“嗯。”居菜应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的。”凌子墨解释。
“我知道。”居菜。
凌子墨不会傻到自己跳进河里面去游泳。
但她承认，有那么一秒，她对凌子墨真的有责备。
只是因为当时展然生死未卜。
“就是刚刚那个破孩你知道吗？跟在我屁股后面崇拜我到要死那孩子，非要我去帮他救他的黄，就是那丑不拉几的土狗”凌子墨又在解释，即使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样子，“我以为河里游泳就跟在游泳池里面一样，我在游泳池里面真的很能游，你看我身材就知道我体力很好啊，但我没想到河水这么急还这么脏，我之前在海里都没这么狼狈，我”
“嗯。”居菜点了点头，“你没事儿就好了。”
凌子墨吵吵闹闹的嘴，停了停。
他看着居菜，看着居菜真的如此平静的模样。
他觉得心口很痛。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你给展然一声，谢谢他。”
居菜抬头看了一眼凌子墨。
凌子墨被居菜看得有些无措。
他，“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们的，要你们结婚的时候，我送一份大礼给你们。”
居菜一顿。
那一刻恍惚心口有些，不知道什么滋味，一闪而过。
她笑了笑，似乎还带着些羞涩，“还没有这么快结婚。”
凌子墨转身突然离开，“我有些困了，我去睡一会儿。”
着，就转身走了。
走出去之后。
眼眶莫名就红了。
他没想到，出他们“结婚”两个字，会让他情绪如此的崩溃。
他怕自己再和居菜多待一秒，会做出居菜厌恶的事情。
所以他只有逃跑。
跑出去，压抑自己。
至少，居菜不会这么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