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默脖颈上戴着的项链,和莫里茨的一模一样。
沙夫纳女皇当初给莫里茨监制光脑的时候,特意打造了两根同样的项链,一根给小莫里做了光脑载体,一根给了当时才一岁的小里默做祈福饰品,也算是为两个宝宝准备定情信物的意思。而现在,经过里默的私下改造,这两根项链恐怕不只是外形,连里面内含的结构应该也没有区别了。他的第二个身份信息,全藏在项链里。
里默咬了咬牙,语气里充满威胁:“别用教训小孩子的口气和我说话。既然普佐把我的事都告诉你了,为什么不拒绝婚约?为什么不反抗?你该知道黑暗哨兵意味着什么。”
莫里茨客套又礼貌地回答:“您早就知道普佐会和我实话实说,就是在等着我知道一切之后站出来悔婚吧?您有您的公共角色需要扮演,我也一样。既然您当初没站出来,应该也预料到我会和您做一样的选择了吧?”
“我愿意和一个智障结婚是因为智障不会干涉我的生活!”
“我愿意和一个重症患者结婚也正是出于此意。”
里默冷冷地瞪着莫里茨。
仰躺在沙发上的这个人明明已经被自己压在身下了,还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他的脖子那么纤弱,胳膊细腿也细,拼力气恐怕都比不过一个健壮的姑娘,随便哪个哨兵都能让他死上一百零八遍,也确实在桑格尔死过去了一回。可是他气定神闲的气势,却并没有受困于弱气的身躯,一双绿色的眼睛坚定又淡然,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天不怕地也不怕。
强与弱在他的身上矛盾地并存,奇妙地相融成一体。
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莫里茨对上里默复杂的视线,微微安抚地扬了扬嘴角:“那么殿下,我们算是达成共识了?”
不管眼前的人再怎么特殊,他善于算计人心的习性也让人讨厌得很,里默冷着脸警告:“别企图用未婚夫的身份插手我的事。”
莫里茨点了点头:“彼此彼此。”
“也别企图在我身上翻出什么花样。”
“您是不是太低估我对您的看法了,黑暗哨兵殿下a; target=a;ap;gt;。”
“婚礼还要一年后举行,以后再有机会取消婚约,别扯我后腿。”
莫里茨摆出一个绅士的微笑。
里默怎么看怎么感觉他的笑容意味不纯,厌恶地皱了皱眉。这人自从恢复神智之后,身上不知道多了什么东西,总是引得他心里一股莫名邪火消散不去。
就是看不对眼,就是天性不合拍。
规律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对峙,普佐在外面招呼:“阁下,女皇大人派人来了,一楼有几位晚来的大人想见见您。”
莫里茨应了一声,看向还压在他上方的里默。
年轻人不乐意地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想了想,莫里茨还是把手里的项链塞回他的衣领里,又帮他把领口的纽扣系好,顺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时间到了,殿下,咱们该出去了。今天毕竟是个好日子——生日快乐,祝您今年顺心如意。”
里默挑了挑眉,按在莫里茨腿上的手用力捏了一把才拿开,看到他忍痛的神情,终于心情舒爽了。
“借你吉言,希望今年少见你几回。”
普佐进来的时候,莫里茨仍旧松松垮垮地躺在沙发里,兴趣盎然地回味着:“殿下来找我谈条件,也不提他在桑格尔救了我的事。你说他是打算找个更适合的时机邀恩呢,还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大个子脚步一顿,满脸傻愣,显然没料到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我重伤的时候,还是隐约有一点意识的。之前你和我说,殿下在外面搞了个星盗团叫地狱烈犬,那时候我就感觉耳熟。今天看到他身后的红头发小护卫,这才对上号。”
——受伤后的脑子虽然混沌,但是当时在桑格尔,他确实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人影带着另一个人。刚刚膝盖抵在里默胸口上,浑身莫名打了个冷战,两者相接的触感情景重现一般地熟悉。比起意识,他的身体对救命恩人的记忆更为刻骨铭心。
“……之前他和我提过一嘴,我还在远征军做交接的时候。他说在桑格尔凑巧救了你,但是他说这个不是有别的想法。我们相处六年,我很了解他。他只是想刺激我,告诉我,我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
“殿下还真是单纯。”
普佐点了点头:“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个单纯的好孩子。”
莫里茨苦笑了一下:“这个单纯的好孩子出门之前把我的腿捏伤了,帮我随便处理一下?咱们得下楼了。”
订婚礼服剪裁贴身,裤管根本没办法直接挽上去,莫里茨大大方方地脱了裤子,穿着平角短裤伸长腿坐着。仔细看还真是双好腿,可惜不是长在姑娘身上。
他还有心情想入非非,普佐已经快炸了——眼前瓷白的大腿上印着一个紫红的手印,触目惊心。
真的是一眼照顾不到就受伤,普佐妈妈的心都要疼碎了。
两队人马再一次在宴会厅门口聚头,里默又成了那个无精打采的弱鸡王子,咳咳咳得话都说不出。普佐怒目圆睁,上前一步就要把轮椅上的王子扯下来,好在莫里茨反应快,急急忙忙按住胳膊拦下了他。
不过裁判长也不是喜欢恩将仇报的大善人,一晚上推着病弱的未婚夫,全然不顾他快把肺都咳出来,净往话多又无趣的老公爵们身边凑。
“小里默和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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