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完颜宗磐率金军两万三千余人,从辽阳府出发,朝着被皇汉军占领的耀州进发。之前被皇汉军地雷整垮的奚人猛安,被完颜宗磐出于安抚军心的缘故的,打发到了辽阳西南的鹤野县。
朱元在五月初四获知金军先锋已经到了海州城外五十里处时,不由得感叹:“你终于来了!”
按照朱元的计划,己方与金军将会在四月底交锋,结果到了五月,金军还在路上,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新组建的第五旅在旅长蔡佩慎,一名曾经跟朱云在海云寺打过金人的警卫连排长的带领下四月底就已经赶到了耀州大营,使得朱元手中的兵力进一步加强,突破了万人。美中不足的是,第五旅是刚刚组建的,团属炮兵连和骑兵连都还没建立就被朱元一纸军令唤来,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步兵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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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加入皇汉军已经有三个月了,现在的他也就是第五旅第二团的一名长枪兵了。倒是当地老百姓还是称呼他们为“蓝皮”“蓝衣军”。
初时,皇汉军在建安县也就只有五百多人,司徒嘉加入进来只是想给自己娘凑钱买药。但是后来他考虑,这皇汉军怎么看都像是造反的,虽然武力强大,但是一旦金国腾出手来,自己这种投了贼的人,岂不会连累家里。
只是摸着身上光鲜帅气的蓝色军装和锃光瓦亮的板甲,他又隐隐觉得,这样一个团体,应该会慢慢成长起来,干出一番大事吧。
所以他在训练中不叫苦不叫累,只想努力一些,让皇汉军壮大,最终有能力跟他早已看不惯的女真人叫板,不至于连累家人。
“刘伯,”在训练场上训练了一天的凌渊,回到军营,倒在榻上,无力的喊着还在卸下盔甲的一名壮汉,“你说咱们打不打的过女真人?”
被唤作“刘伯”的人名叫刘泽,是驻守在原大宋禁军伙长刘胜,两年前秋天的时候,金军撕毁盟约,破关南下。驻守燕京的郭药师倒戈易帜,使得大宋北方门户洞开。汴梁朝廷仓促集结了三万河北禁军前去阻击敌军,结果却在真定府郊外一战而溃。而刘胜也是在这一仗之后投降成了俘虏,先是在燕京被关押了一阵子,随即又被押送北上,送到盖州给金人当牛做马。这一路北上,当真是千山万水,九死一生。俘虏们一路缺吃少穿,又时常被看守责打,差不多是走一路死一路,沿途丢下了不知多少具尸体。等他们挣扎到盖州的时候,年老体弱之人早已被尽数淘汰干净,反抗精神强烈之人也是或死或逃,只剩下了一群抵抗意志被彻底摧毁,完全屈从于奴隶命运的顺民。刘泽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盖州挣扎了几个月,替金国贵人伐木、采石、打地基、修房子……各种活儿又多又危险,吃的东西却永远填不饱肚皮,但凭着身强力壮,刘泽还在苦苦地坚持着。
直到今年初皇汉军打过来,把他解救出来,他将他这些年来对金国的憎恨全部爆发出来了,他给皇汉军带路,找到那些女真人,渤海人,契丹人甚至汉人,并将其中的壮丁全部残忍的杀死,并且和皇汉军一起在盖州城外将妇孺全部活埋。
自己终于脱离苦海了,可摆在他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投军,二是在皇汉军分配的土地上种地,此次当一个庄稼汉。
他选择了前者,其实他很想回自己的河北老家的,但是听皇汉军说金军都打过黄河了,现在河北已经是金人的天下,金人甚至还在河北搞什么胡化运动,强制当地百姓衣胡服,改髡发,自己就算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而且自己的家人都惨死在金人手中,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还不如投军,砍几颗女真人头颅为自己的家人还有父老乡亲报仇雪恨。自己运气也好,由于自己基础好,从过军,所以被选入长枪队中。训练刻苦的他在加入皇汉军两周后,被提拔成了一名长枪班副班长。
放下手中的水壶,他摇了摇头道:“不好说。”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不过我看金狗打咱们可定要费好大劲。”
加入皇汉军这么久了,他发现皇汉军跟以前自己待的宋军很不一样,明显是一支与众不同的军队。在宋军里,朝廷发的口粮,军俸、衣物、赏钱什么的能如数发放手中救谢天谢地了,可日子还是过得跟乞丐一般,自己浑家是一个子儿恨不得换成两半花,自己身边的人还把盔甲、兵器、马匹都盗去卖了。而自己还经常忍受上司的奴役,给上司打各种杂工挣钱。更别说由于自己“贼配军”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
这皇汉军就不一样了,在这没有什么旧军队的臭规矩,每个月三贯军饷分文不少的发到手里,每天的伙食不但能吃饱,还时不时会有酒肉;而且没有什么刺字,军队也很注重保护士兵的尊严,没有什么军官对士兵的奴役,随意辱骂等等。更别说自己的连长,营长还时不时给他们做什么思想工作,让他们知道当兵是个高尚的职业,在挫宋以前,能当兵的可是大爷云云。唯一有些不习惯的就算军纪严明,被要求令行禁止。
“可我总是有点担心呀。”凌渊翻了个身,很是担忧的说道,“那些女真人打起仗来那叫一个猛呀,就是那个什么来着?对了,就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咱们大得过吗?”
“哈哈,”刘泽大笑道,“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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