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太花哨了反而不好,索性也就什么也没动。
见了东院熟悉的摆设,云棠瞬间心安起来,人都说吾心安处是吾乡,这整个姚府虽是她极不喜欢的地方,可就在这偏偏一隅,却深藏着她的童年,承托着她的思念。
她拉着弟弟的手,突然攥的更紧,想起小时候自己与小允在南墙的葫芦藤下打打闹闹,现在那里仍长着一大片葫芦藤,已经结了一只又一只的小葫芦,正被晚风吹拂地微微点头。
李芳菲切了井水中浸凉了的西瓜,小院中一灯如豆,一家四口依然如从前那样围在桌前。
只剩下自己最亲的人,云棠终于觉得有些事不该只自己憋着,“爹,娘,陛下他……给我赐婚了……”
啊?连姚允也跟着惊叹一声,“姐,陛下怎么想起给你赐婚?是把你许给什么人了?”
若是平常,李芳菲早就要斥他不要多嘴,今日她也想知道,因此也巴巴等着云棠说话。
姚庸有些沉不住气,“棠儿,你说啊?别叫我和你娘担心。”
个中缘由,她觉得也没必要说太多,只草草掩盖过去,“陛下赐婚,大概也是因为我年岁大了,对方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姓裴,祖籍滁州……”
年岁大了,最好的一个说辞,姚庸和姚允倒也没多想什么,倒是李芳菲,顿了顿没再多问。
姚庸一向喜女儿许配给当今的状元郎,心里反倒生出一丝窃喜,“你徐伯伯几月前去过长安,正巧碰上状元郎巡街,听说是青年才俊、俊逸非凡……”
想起裴凤章的容貌气质,用这几个词语倒也不为过,云棠默默低了头,“陛下之所以这么痛快就能赐婚,实际还因为他主动请求……若不是他,我怎么会这么快就得谈婚论嫁?”
姚允自然了解自己的姐姐,还未等姚庸说话,“这人怎么这样?他要娶姐姐,也不看姐姐愿不愿意?他是状元郎,姐姐还是五品官员呢,凭什么因为他就得放弃仕途?”
真不愧是自己弟弟,果然一语叨中要害,云棠没有做声,因为弟弟都替她说了。
姚庸倒也是才想到这茬儿,也觉得这人有些不厚道,再喜欢云棠,可也不能不考虑她的想法呀?他听李芳菲听惯了,这时候见妻子一言不发,不免一时没了主意,“芳菲,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李芳菲这才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也没看出个什么不同的神色,只叹了一声,“能怎么办?这是圣旨,我们再不愿意,还能抗旨不成?”
又看了眼丈夫和儿子,“你们俩先回屋去,我与棠儿两个人单独聊聊。”
没法子,这一家总是李芳菲说了算,又因为如今云棠有官衔,他们爷俩本就没什么地位,姚庸看了看屋里,“还是别介了,屋里太闷,我领小允出去走走。”说着领着儿子出了院,不知去哪溜达了。
待爷俩走远,李芳菲才说话,“棠儿,这事真像你说的那样?知女莫若母,我知道你有事没说。”
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李芳菲确实是了解云棠,此时的云棠听了她这样说,一时眼泪眼里打转,哇地一声扑到李芳菲的怀里,“娘……我……我我……我好想哭……”
李芳菲直抚摸着她后背,“傻孩子,当着娘的面,想哭就哭,哭够了跟娘说说,到底是谁欺负了你?”
依偎在娘亲的怀里,那是她生命的溯源之地,也是她第一次找到安全感的地方,云棠再也抑制不住,把这些日子的苦楚和劳累都通通发泄出来,直到哭到眼泪快要干涸,才抽抽嗒嗒把包括李连的事情都说给了李芳菲。
说也奇怪,本委屈的不行的事,说给李芳菲听了,就像是小时候受了云杏欺负说给娘亲听,委屈顿时就消了一半,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听女儿哭诉这么些,听说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李芳菲也有些震撼,可到底是个有主意的人,平静了许久,倒也淡定下来,“女儿,不如你考虑考虑这位状元郎?”
料到娘亲会这样说,云棠没有说话。
“依我看,他倒也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不过是一时替你抱不平,有些小孩子气罢了,心智不成熟,假以时日还是能纠正的过来的,只要是个好人就成,再者说,圣旨也下了,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他?”
云棠仍是没说话。
却听李芳菲拍了下大腿,“哎呀呀,不对不对,要我说,你得赶紧嫁这状元郎,越快越好!你说陛下既然已经为你赐婚,却还要拖上两年,他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
云棠这才睁大一双杏眼,“打什么主意?”
“要按你说,陛下当初答应下来状元郎的请求,也是情况使然迫不得已,他故意拖延两年……是不是为自家儿子打算?若是恩王还对你有意……以他们天家的做派,三妻四妾都是正常,娶了正妃也依旧可以有侧妃妾室,可别是打上了你的主意。”
“这……不能吧?”
“哎呦我的傻闺女,你别别把人心想的那么单纯,何况那还是圣上,坐上那位子的人,策略国事最是爽快,收拾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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