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蛰伏了一冬的虫子已是寂寞难耐,蠢蠢欲动,它们的身子躲藏于洞穴之中,两眼盯着猎物散发出贪婪的光彩。
它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惊雷炸响的那一刻。
初春的天气象极了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令人猝不及防。整一天都是晴空万里,艳阳高挂的天空,到了傍晚时分便似中了什么巫术一般变得乌云密布,西沉的太阳逐渐落下了山头,沉沉的黑云像极了恐怖无比的魔鬼,张开它那血盆大口不断的吞噬着残存的光明,似乎要将世间的一切光亮都泯灭于那令人窒息的口中。
天,终究还是黑了下来、、、、、
“看这天气,又要下雨了!”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站在窗前,手中拿着酒葫芦,猛灌一口,喃喃自语道。
那老头儿看着窗外怔怔出神,从近处看,只见他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密布,双眼浑浊不堪,腰也有些微驼,身材佝偻,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正是收养韩旭的魏老头儿。
只是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了白天那副要死不活,死皮赖脸的模样。
魏老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四野静无人声,只有漫天的疾风响雷,他心里竟有些许担忧,干涸的两片嘴唇咧了两下:“天色这么晚了,这臭小子怎么还没有回。难不成真想饿死老夫。”
魏老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又是猛灌一口烈酒,不知怎地,心里竟有丝丝的忐忑不安。
他来到桌前,桌子上放着一盘早已冰冷的咸菜,两个沾着灰尘的馍馍。伸出干裂枯槁的手,正欲去拿盘子内的馍馍,可不知为何,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了下来,随即缩了回去,另一只手拿着酒葫芦,朝嘴里灌了一口烈酒,胸口竟是闷得难受。
魏老头缓缓的坐在木凳之上,看着桌上昏暗的油灯,不知不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
一道闪电从天际传来,电光闪硕,狂风大作。
一声轰响如约而至,雷鸣不止,天地似乎为之颤抖。
春雷炸响的那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一丝轻微的脚步声随风飘至魏老头耳中,他从恍惚中惊醒过来,面有喜色,嘴里却哼道:“你这臭小子,寻个吃的费了半日功夫,饿煞老夫了。”
茅屋外并没有响起韩旭的声音,魏老头面色一改,一脸严肃,双眉越皱越紧,浑浊的双眼精光暴涨,紧紧盯着茅屋大门喝道:“阁下何人?”
魏老头话一出口,便响起一声巨响,茅屋大门被击得粉碎。漫天的狂风携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呼啸而过,吹起魏老头那花白的头发根根向后飘起,灰色的粗布衣更是飒飒作响。
他定了定心神,双眼紧盯门外,只见一个身材高瘦,脸无血色,面如枯槁的黑衣男子立于茅屋外。
那高瘦男子双手靠于背后,眼睛极其冰冷的对着魏老头,道:“魏殿帅,八年不见,过得可好?”
魏老头一只手紧紧抓住木桌边缘,眼睛微皱,沉声道:“唐俭!”
高瘦男子阴冷一笑,声音嘶哑,:“难得这么多年过去了,魏殿帅还认得我啊。”
只见魏老头的双眼霎时变得通红,那五根手指在木桌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声音有些颤抖,似在低吼,:“我当然认得你了,即便你化作灰我都认得你。”
唐俭不以为意,语气依旧极为冰冷:“哼哼,谢魏殿帅的记挂了,实不相瞒,今日在下前来,乃是奉上面的命令,要魏殿帅交出珈蓝珠,只愿魏殿帅能够成全在下,否则、、、”
唐俭说到后面,声音戛然而止,只是他的手中已然多出一柄三尺见长的利剑。
魏老头儿双眼通红似要喷出火来,他瞪着唐俭:“哼,你与我有杀妻之仇,若要珈蓝珠,便先从我身上踏过吧。”
说罢,魏老头儿放在木桌上的手轻轻一捏,木桌立马粉碎,单手成爪,朝茅屋角落处的一柄柴刀猛地一吸,柴刀竟是條的飞入他的手中。
此刻的魏老头儿虎背熊腰,仿佛整个身子比以前大了一号,柴刀在手,眼色冷锐,显得极为庄严,肃穆,眼神之中,更是充满别样异彩,那还有半点颓废、苍老之色。
任谁也没想到,这个孱弱,无力的老酒鬼,竟是个不世出的绝世高手!
唐俭瞳孔一缩,枯木般的脸微微一沉,随即轻虐一笑:“魏文通,你竟如此不识好歹,我可不客气了。”
说罢,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而手中的长剑竟是“唰!”的一声,脱鞘而出,只见那剑身青如秋水,亮不刺目,淡淡青光盘绕其上。
唐俭也不多话,手中长剑急速旋转,电光四射,“嗖!”的一声,宛若那云中蛟龙般激射而出,带着开山斩海的气势向着林彻席卷而去。
魏老头儿听闻唐俭叫自己魏文通,身子微微一颤,似乎勾起他心中回忆,他单手握住柴刀,横于胸前,对着青光缭绕的长剑迎了上去。
下一刻,呼啸而来的长剑与柴刀相撞在一起。
看这气势,竟是那般的决绝而一往无前。
“砰!”的一声,魏老头儿与唐俭猛地一震,虎口发颤,两人俱是朝后退去十余来步。
魏老头双手紧握柴刀,眼睛通红无比,岿然于茅屋之内。只见他凝神屏气,聚结内力,柴刀之上的一股霸道之气充斥而出。
唐俭冷哼一声,手握长剑,霎时青如秋水的利剑竟是透出一股阴森之气,气势骇人之极,腾空一跃,直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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