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这一去有多凶险,她不敢想。
安锦南拂了拂她头发,温言道:“很快的,我与北域打交道多年,对他们的战术地形都很熟悉。乌哥哈死后,他弟弟虎都杀了亲侄儿们,自己夺了汗位,那是个阴毒货,诡计颇多。这回京城大乱,我早料到他会趁机蹿出来,你且放心,我有准备。这些年我一直叫人盯着北部,对他行事风格了如指掌。两个月,最多两个月,等我得胜归来,和你过我们的太平日子。”
丰钰对打仗的事不了解,可她也听说过不少安锦南的旧事,更亲眼见过他那道险些致命的腰伤。他嘴上说得这样轻松,可她知道,那是九死一生要拿命搏的行当。
她不由深恨宫里高高在上的那位君王。如此逼迫一个替他安定江山戍卫边疆的贤臣,害他不得不用这种法子来搏一个稳妥的余生,何其悲凉可笑?
“侯爷说两月,我便等侯爷两月。”丰钰攥着她的袍角,眼睛涩的难受,“侯爷两个月还不回来,我就自己追到雁门关去,去阵前要人。届时我瞧侯爷羞不羞。”
安锦南低声闷笑,翻身把她按到枕上狠狠亲了几口,“如今怎这样娇?你早这般,何苦你我蹉跎这些年?你只轻吐一个颤音儿,只怕我这条命都乐意赔在你身上。”
丰钰捂着脸,不知如何答他这话。见他似乎兴致又起,连忙将他手攥着。
“侯爷,不成的……”
安锦南撕扯她小衣,委屈道:“好钰儿,我就要走了,你不慰劳一番么?”
丰钰按着裙下那只手,红着脸勾住他颈子:“侯爷,您听我说......”
凑近他耳畔,将迟来三个月的消息与他说了。
她眸子一片水亮,半眯着眸子不见自己哭出来:“侯爷在外,要记着我们母子,都等着侯爷安然无恙地回来……”
自打孕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变得好容易激动,心软的不像话,情绪也越发敏感多变。韩嬷嬷说,孕妇都是这样的,做了娘,心理和身体上都会有些不同。
她清冷的心肠,似乎因着这小生命的来到而变得柔软了。
因着怀了这个流着他的血的孩子,对他的心,也变得热忱了。
她舍不得他离开。强忍着不去痴缠,不拖他的后腿。可心里太难受了,她喉咙堵着,不敢多说什么,怕声音里的哭腔掩饰不住。
安锦南怔了下,旋即他猛地松脱抱着她的手,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站在那,紧紧盯着丰钰的面容,然后视线艰难下移,看向她的肚子。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半晌说不出话。
丰钰蹙眉看着他,“侯爷……”
安锦南攥着拳头,在原地走了一圈。似乎从震惊中渐渐找回了理智,他靠近床榻,俯身看着她道:“你……你再说一遍?”
丰钰眼帘轻挑,伸臂勾住他脖子,“我……”
“你,肚子里有了?”他声音沉沉的,按捺着激动的心绪,“我安锦南,有后了?”
他紧紧盯着她,看她不大自在地点了点头。
安锦南唇边刚要勾起一个笑来,不知想到什么,那笑容没有荡开就沉了下去,他重重捶了下床沿:“他妈的!”
丰钰被他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安锦南站起身,一拳挥在身后的几案上,砰地一声巨响,那桌面给他捶出个缺儿来,“偏在这时候搞事!”
他情绪甚少外露,这一发脾气,着实有些吓人。
外头韩嬷嬷元嬷嬷都在,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惊恐,两人不约而同地提步快速走到门前,不敢随意闯入,大着胆子劝道:“侯爷息怒,夫人身子弱,可经不得……”
经不得吓,更经不得打啊,屋里这动静显然是侯爷暴怒,夫人可怀着身子呢……
听到外头的声音,安锦南略略回神,一回头,见丰钰紧张地看着自己。他抿了抿嘴唇,“她们都知道?你瞒了我多久?简直胡闹!”
丰钰咬了下唇,“侯爷不高兴?觉得我......不是时候?”
“胡说!”
他展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咬着牙道:“我怎可能不高兴?快半年了,我急都急死了。怕你心里不舒坦,偷偷叫乔先生在你饮食补品上注意着……钰儿,我安锦南有后了!”
他重重箍了箍她:“老子有后了!”
丰钰有些哭笑不得,安锦南到底是行武出身,这一激动,什么礼仪矜持都不见了,满口的粗话。
“那昏君……”安锦南不满地嘟囔着,“害我不能陪着你……等打仗回来,非给他几许颜色瞧瞧……”
生完气,又想起别的来,拉开些距离,上下打量着她:“刚才我还在你身上……压着没有?哪里不舒坦吗?你,可恶!瞒着现在才说!后院这些狗奴才胆子大了,帮着你瞒混?看我……”
他嘴里气呼呼地说着话,丰钰心头一酸,抬起下巴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软软地道:“侯爷别生气,......”
安锦南眸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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