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正清把那具尸体缝合好之后,我们才在门后扯开席子,一人一床薄毯打好地铺。
如今秋末,还有些暑假的余热。
正清关了灯之后我便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黑暗。太平间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关了灯之后完全看不一点影子。
我睡不着,完全无法接受就这样睡了太平间。
“正清?”我试探性的喊着。
“嗯。”他闷闷的回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个……”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就想到上午受伤的事,“真刀和模具差很多吧,唐凡浩怎么会识不清真刀还是假刀?”
“……”
“正清?”他沉默着没有开口,我又试探的喊了一声,心里猜测对方莫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对却闷闷的哼了一声,然后才缓缓开口。
他说:“真刀和模具差距确实很大,在唐凡浩伤你之前,你们没少过招吧,难道那个时候你就没有发现唐凡浩手里的刀不对劲?按理说模具和真刀碰撞时发出的声音也是不同的。”
听着正清的分析,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有发现唐凡浩的刀有问题,也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就连那把刀砍下之前都和模具一模一样,只是在突然出现的寒光闪过之后,就仿佛变成了真刀?
仿佛变成——我紧紧抓住这四个字,心中泛起丝丝寒意。
那把刀应该是半路变成真刀的,是肆凛风所说的煞气吗?
身体被寒气包裹,仿佛落入冰窖,我向后动了动,背贴着正清。
“怎么?害怕了?”身后那人的声音中带着戏谑。
“才不是。”感觉心脏莫名其妙的中了一箭,我掂量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有东西要杀我。正清你知道煞气吗?”
“煞气?那东西只能影响人的行为,运势,不能杀人,不过身上沾多了会变得很倒霉,出生不太好的就容易招鬼。”
不能直接杀人吗?为什么我有一种分分钟钟被秒的错觉。
“那我们身上是不是有煞气?”
黑暗中慕容正清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他也没有隐瞒,动了动嘴唇,“是有,不过煞气过段时间就会自动消失,和阴气差不多。你是觉得唐凡浩那件事和煞气有关吗?”
最后那一句他虽然是问出来的,但语气完全是陈述句。
“不是吗?”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
他低低笑了两声:“你也太天真了吧?小白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说啊。”
“有什么没说?”装傻。
“模具刀是教官准备的,模具上面都有磨损,说明平时它们都有被使用,既然都有使用,为什么里面出现真刀没有人发现?何况唐凡浩的那把刀并不是新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们对打的时候,唐凡浩的模具突然变成了真刀。
这是有东西想杀你,根本不是煞气的原因,煞气完全不可能让一把模具刀变成真刀,最多让你在出门时被天上掉下来花盆砸死。”
突然变成真刀?我瑟缩了一下,仔细想想,当时的场景似乎就是这样。
只是——我有招惹谁吗?还是说学校那想杀我的东西跟了过来?
呵呵——心中无奈的苦笑,死就死吧,只可惜御家要断子绝孙了。我死之后青鸾玉就送给正清,至于那本书,如果——还是烧了吧。
等回学校就烧了吧……
那晚,阴风怒号,月光白森森的,让人心惊,让人害怕。
当时,林一飞正呆呆的坐在天台上。
他在天台设了阵,林一飞自女友死后又因为被阴气缠身受了惊吓,神魂不稳。他便借助月华来镇压林一飞的三魂七魄。
谁知道,子时三刻一到,林一飞突然暴起。在阵法中又嚎又叫,双眼暴凸,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想要冲进阵法中制服林一飞,却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
只能看着林一飞又冲又撞像个疯子似的在天台发狂,然而下一刻,林一飞浑身剧烈抽搐。抽搐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浑身上下阴沉沉的,不似活人。
最后林一飞离开了天台,下了楼。
等到半个小时后他才能够自由行动,他立刻冲出了小楼,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的赶去学校。
然后,还是晚了,等他赶到2号教学楼看到就是林一飞摔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的尸体。林一飞四面朝天,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满是愤怒和不甘。
又一个死在2号教学楼的学生——他知道,过不了多久林一飞也会像肖代雪一样被大家忘记。
很多年前他就发现登海大学的地势是一个阴太极。
阴太极是非常恶毒的阵法,它借阳生阴,以阳育阴,以活人为祭,圈养圈禁灵魂,用鬼孕育阴地。
当时他为了封印阴太极废了极大的修为。
谁知道刚将阴太极封印,2号教学楼又出现了一个摄阴阵。
摄阴阵本来就是镇压恶鬼的,本来这是没什么的,但是这摄阴阵确是一个逆转运行的摄阴阵,它将镇压的鬼魂的三魂七魄压榨殆尽,同时还迷惑活人自杀,然后将灵魂之力转化给被封印的阴太极。
不得已,他不得不以几乎废尽全部修为作为代价封印了逆转摄阴阵。然后,他便用幻术变成登海大学的学生,在这里守着登海大学的这两个恶毒的阵法。
让人难以想象,他耗尽几万年修为封印的阵法,短短十几年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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