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小白基本痊愈,可以轻松自如地奔跑了。豺狗们渐渐知道小白在石砬子,都过来看望它。
人与自然,人与动物,能和谐相处,该有多好!看着它们嬉戏打闹的欢乐场景,何旺子不由感叹起来。
芙蓉山、黑山一带已经不安宁了,小白它们能去哪里?想到这个问题,何旺子不由担忧起来。最好的法子,就是小白它们能警惕人类的围剿,自我保护。经过这次惨痛教训,相信小白有了这种警惕性。
“小白!”何旺子喊了一声。
听到喊声,小白跑过来,欢快地跳跃着。
何旺子摸着小白的脑袋,说:“小白,藏到大山深处,不要轻易出来。还有,见到人,就躲得远远的。记住了吗?”
小白呜呜着,好像在表示它记住了。
何旺子又说:“你走吧,我也该回去了。”
小白呜呜着,摇着尾巴,不愿离去。何旺子折了根枝条,作势要打,说:“再不走,我打你了。”
小白依然呜呜着,没有离去。
何旺子说:“不是我不带你去,是不能带你去。”
小白还是呜呜着,不肯离去。
何旺子过去,搂着小白的头,说:“小白,听话,远离人类,躲得远远的。你若平安,我便安心。”
“呜嗷”小白一声长号。
豺狗们听到长号,纷纷过来,围着何旺子。然后,它们在小白的带领下,依依不舍地离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天黑时分。何旺子喊了几声,屋里没人答应。他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是没发现水芳婷母子。
怎么回事?何旺子急忙去找邻居打听,得知水芳婷母子去了县城里面的国立医院。他急忙拿出所有积蓄,租了辆出租车,赶往县立医院。
在住院楼五楼502号病室的过道,何旺子终于找到了水芳婷母子。原来,棒棒突然高烧,退烧后全身冰凉。到医院搞了各式各样的检查,医生说得住院治疗。
何旺子说:“棒棒得了什么病?”
水芳婷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医生说还不能确诊,先治着。”
何旺子来到护士站,说:“护士同志,我家棒棒才满周岁,走廊里这么吵,他受不起的,能不能安排房间?”
护士指了指走廊,说:“你看看,这么多病人在排队,给你的孩子安排房间,这可能吗?”
确实,过道也是人满为患。不过,病房总有病人出院,应该有空铺。想到这,何旺子坚持说:“看在我家孩子还小的份,能不能通融通融一下?”
正哀求中,病室尽头传来哀嚎声。一会儿,几个护工推着一辆推车过去,从里面运走一具尸体。
护士说:“那间病房腾出了一张病床,怎么样?”
病房刚死了人,就去住,多不吉利!水芳婷连连摇头,说:“算了算了,还是住走廊,还是住走廊。”
到第四天,号病房308终于有空病床了。何旺子补交了四千块钱,把棒棒抱进了308号病房。但愿这四千块钱,能治好棒棒的病!因为,这是何旺子所有的积蓄了。
病房里还有个小病人,因为摔断了尾椎骨,被绑着吊在铁架子,样子很可怜。唉,医院真不是人来的地方!何旺子一边感叹,一边整理病床。
都四天了,棒棒怎么没有一点起色,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力,没有一点精神。水芳婷坐在床沿,默默垂泪。
何旺子想安慰她,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默默陪着。他的口袋里已经没钱,也无处筹钱,但他没告诉水芳婷,免得她担心。
第六天晚,水芳婷洗了把脸,准备挨着棒棒睡一会。刚挨着棒棒,她惊了一跳,因为棒棒的身体是冷的。
水芳婷急得大喊:“医生,医生”
这个时候哪有医生,水芳婷喊了半响,才来了一个护士。她走进病房,虎着脸说:“什么事?”
水芳婷说:“我孩子怎么啦,你快看看。”
护士检查了一下,说:“你孩子得的是不治之症,能拖到今天,已经是奇迹。”
听到这话,水芳婷几乎晕厥。醒来后,她扑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求他救救孩子。哀求有什么用?回天乏术,医生也无能为力。
榨干何旺子他们的血汗钱,医院将他们赶出了病室。何旺子想讨个说法,却被院方冠以医闹,被警察带走。等他返回医院,水芳婷母子已经被赶出医院。
水芳婷抱着近乎冰冷的棒棒,坐在医院对面的台阶,默默垂泪。看着她们母子,何旺子第一次感到无助是什么滋味,他真想自己有股神奇的力量,可以帮水姑娘,可以让棒棒起死回生。可是,他没有神奇力量。何旺子能做的,就是陪着水姑娘,坐在台阶,痛苦着她的痛苦。
“天灵灵,地灵灵,我家有个茶叶郎。过路神仙念三遍,病魔莫缠茶叶郎……”一个瘌头乞丐过来,举着一个碗,在棒棒面前又跳又唱。
水芳婷从袋子里掏出五元钱,放到乞丐碗中。
“天灵灵地灵灵,我家有个茶叶郎。要想病魔不缠身,找我瘌头老乞丐”乞丐没有走,依然唱着跳着。
水芳婷说:“对不起,我身真没钱了。”
乞丐说:“我不是来讨钱的,我是来送药方的?”
“送药方的?”水芳婷又惊又喜。
乞丐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是善人,当然得有善报了。我给你一副药方,包你孩子药到病除。”说完,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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