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走了不到十分钟,眼前的山坡下,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正在山脚下延伸,在茂密的丛林中时隐时现,消失在群山的深处。
在茫茫的群山中看到了路,我心中一阵兴奋,端详着脚下的路,其实充其量只是条一人多宽的小径,地上被人踩的没了草,裸露着中南半岛山地里的特有的红色土。我突然有了种安心的感觉,山里杂草疯长,而这条路上光秃秃的,证明是经常有人走。
顺着路向两边望去,都是层层叠叠的山林和飘荡缭绕雾岚。不知道通向何处。但有了路就代表有了方向,有了路就意味着有了人,他们再不用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山里乱转,只要能顺着路找到人家就可以了。
就在此时,忽然不远处一串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声音是从路边的小山坳中传过来的,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竟然又听到了大牲口的喷出的那种鼻响和蹄子踢打地面的声音。最后拨开茂密的树丛一看,只见一匹大黑骡子正站在一棵树下悠闲的吃草,身上还驮着小山似的东西,脖子上系了个大铜铃铛,随着大脑袋上下晃动,叮当作响。
路边有骡子更证明了这条路是经常有人走的,我们往四周望了望,却没有人的踪影。有人大声喊了几句“有人么?”可除了问出去的声音的回音外,也不见有人答应。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骡子总不会是山里野生的吧,我心里微微有些犯疑,心想估计是谁家的走丢的。红上衣从骡子侧前方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脖子。
但是,一声突然的枪响,让我们的动作顿时停住了。枪声传来的方向,正是我们刚刚过来的河谷。
红上衣也顾不上那只骡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掉转过头来就差我们道“快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两声枪响不同,总之这次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一脸酱色,如临大敌。
我们一路快跑,从丛林的另一次跑出了河谷,慢慢的走上了有人烟的路。红上衣估计是看见了什么,顺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下面地势低洼处果真有几处人家。
赵家坤好像对这个村子很熟悉,随便把我和肖川还有红上衣安排在一家,他则和万胜他们住到了旁边的屋子。
令我惊讶的是这家的男主人竟然会说中国话,而且很流利。估计着是因为经常和内地人打交道,所以练就了这一技能。
我好奇的问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吗?男主人摇摇头,表情变得很沉重,说自己还有妻子和儿子,儿子叫帕多,生病了。很不舒服,一直在屋子里躺着。
我抱着丫丫走进去时,那个伶俐的叫帕多的孩子正躺在地铺上,眼睛紧闭,面色潮红。嘴唇发干还起了疱疹。我凑过去手一摸他额头,竟然烫手!这样发高烧小孩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呢。
只不过显然,这个家庭对帕多的现在的状态束手无策。
他躺在茅草上辗转不安,呻吟不止,我叫他父亲打来一点凉水。用毛巾浸了水,敷在他额头上,其实这样也无济于事的,只能稍微缓和一下。我问他们,这里难道没有医生可以医治吗?帕多的母亲矮小。黑瘦,只是呆坐在地上垂泪,绝望又伤心。我知道自己多此一问,在这偏僻的山区任何一点小病如同瘟疫,而且我打听了一下帕多父亲孩子的病状。听起来十分像疟疾。
在这种地方,哪有有效的药物来治疗这种可怕的转染病,根本是天方夜谭。我告诉帕多父亲,尽量不要让蚊虫叮咬,可以到山上采一些驱蚊虫的草药。在家里熏一熏,这样可以减少疟疾传播的机会。
这是之前在农村和梅姑一起住的时候,曾经听说的法子,土偏方也很管用。
听我这么说,帕多的父亲把我当成了外面来的活菩萨,拉着我就出去旁边家里看其他人的病情。
我也很被动,没头没脑的就被当成了大夫。
硬着头皮出去看了一圈,也都打听了一下,无一例外,都是疟疾,只是程度不同而已。这些村民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孩子一步步走向死亡。还有许多大人也不同程度地染上了疟疾,整个村寨被一种死亡的恐惧笼罩。
而这一切的发生,就是我们到来之前,短短不到半个月的事。
听说,在村寨后面的山坡上,葬满了这样被疟疾夺走性命的孩子、大人。现在正是雨季,山谷里空气闷热潮湿,四周丛林茂密,村寨里到处是臭水沟、腐烂的菜叶,是蚊虫繁殖生存的最佳地,再加上人们生活条件艰苦卫生意识几乎没有,这样恶劣的情况,难怪在金三角疟疾是高发病,每年不知要夺走多少人的生命。
我不知道是没有节育措施。还是为了多几个劳动力,或者是村民知道孩子成活率不高,所以每家都生有好几个孩子,这样下去贫穷饥饿成了恶性循环。
即使在医疗昌明的二十一世纪,地球上仍然有很多边远落后地区遭受疟疾的侵害,被夺走无数的生命,被称为世界上致死性最强的疾病。据报道在非洲,它每年要夺取100万人的生命,何况是在此时的金三角呢。这里的很多人患了疟疾,只能等死而已。
沿着成片成片的烟田往回走去。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晒得我有点头昏眼花,那些被病魔折磨的可怜孩子难受的面孔来回在我面前晃荡。
帕多的父亲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只是在告诉那些人我之前教过的中草药熏制的方法之后,有些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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