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该偷着乐的事儿了,结果这会儿还贪心不足万跟白富美家里要嫁妆。
吃软饭吃到这个地步,他觉得他有点受不了。
“五万块钱不可能的,他们当地结婚一般该多少就该给多少,不然你就别嫁了。”他爸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你怀着孩子进他们家,还不要彩礼钱,进去了你觉得他们能把你当个什么待?你以为他们会觉得你识大体?我跟你说,不会的,他们只会觉得你廉价,倒贴!”
他妈也说:“我们本来也没准备要多少,给个十几万就行了,这个价,在咱们那个村里都是这个样子,我们其他的也没要,就要个彩礼,我觉得不过分吧?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泼出去的水去人家了,给人家家里生儿育女续香火,十几万都不给,说得过去吗?”
按原来的世界,他是觉得说不过去。但换了个性别,他觉得他心里这一关过不去。
他努力跟他爸妈说:“我们两个人过日子,为什么非要给别人家里制造负担?你们以为苍夏身边没有别的优秀的男生吗,你们以为我就是独一无二吗?她看上我已经是咱们祖上烧高香了,你们还想要什么呀?你们要养老的话,钱我可以给你们啊?别问她们家要,行吗?”
他爸妈脸都气青了。
说他疯了。
读书读成傻子了。
他们大吵了一架,吵得门外服务员都来敲他们的门了,说隔壁嫌他们太吵。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他出了酒店,也没有回苍夏家里,出来的时候跟她说了他晚上不回去,这会儿回去怕她担心,所以就找了个二十四小时肯德基店,点了个奶茶在里边坐着怄气。
明天双方家长要见面,都订好了吃饭的地方,他不知道明天要怎么办,要怎么带他父母去见苍夏他爸妈。
要是苍家父母看不上他爸妈,要是他爸妈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要是苍夏生气了,要是这顿饭吃出了问题……
苍夏总说他总是杞人忧天,把什么事都想得很复杂,但他实在不知道,这些问题要怎么去回避。这些问题,不是说不想就不存在的。
能跟苍夏结婚已经是他的幸运了,他要是再问苍家家里要钱,他觉得他会很难受。
他在店里坐到了凌晨一点,都想不出来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心烦得不行,准备出去找个旅馆待一夜。
这时,忽然接到了苍夏的电话。
他第一个没接,第二个也没接,到第三个的时候,才假装自己刚睡醒被吵醒,接了:“你这会儿打电话来干嘛啊?我都睡了。”
“睡了?”
“嗯。”
“你爸妈刚刚给我发信息,说你没在酒店。”
“……”
“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
这个世界,可真是荒谬。
窗外飘飘扬扬下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外面的高楼大厦,马路天桥,地上的石板路,橱窗里的青花瓷,明明都还是曾经的样子。
东西都是那些东西,人也还是那些人。
魏沈骏小的时候常常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个游戏世界,他是世界中唯一的有自我意识的游戏玩家,而其他所有的人都是游戏里的n,全世界都是围着他转的。
可是渐渐长大后,他就知道不是了。
但那个时候,在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那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局外人的孤独感一直留在那个幼小的他的心底。
而现在,这种感觉又重现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都是不对劲的,但目之所及,却只有他一个人能感受的到。
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样子,那又该是什么样子呢?原来那个样子吗?可原来的世界跟现在的世界有什么区别呢?
要是两个世界都不对,那么什么样的世界是对的呢?
魏沈骏在这一刻变成了忧郁的哲学家,惆怅地看着窗外的雪,思考着这些原本从来不会去思考的问题,心中一片迷茫,比这片被雪马赛克了的世界还要迷茫。
“在想什么呢,一脸发愁的样子。”苍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正在解脖子上的围巾,抖上边儿的雪花,“雪还挺大的,今年雪来得很早啊。”
魏沈骏脸上的丧清晰可见:“夏夏,我现在真恨不得明天世界就变性回去。”
苍夏大惊:“可别!孩子生了再变!”
魏沈骏:“……”
苍夏:“毕竟你都怀了这么久了,有经验了,突然换到我身上的话,我怕我照顾不好咱俩爱的结晶。”
魏沈骏黑着脸道:“你根本就是不想生对吧?”
苍夏讪讪地笑了。
魏沈骏气结,瞬间不忧郁了。
他们在店里坐了好一会儿,又吃了一顿夜宵,这才出门去。回去的路上,苍夏跟他说:“彩礼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变了,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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