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祭祖,我伺候你更衣罢?”
金雨良皱起眉,茫然道:“祭什么祖?我几时答应的?”
汪小山惑然道:“你和我父亲……”
金雨良似有些不耐,言道:“此事容后再议,我有些困了。”说罢自食三、五枚,余多的赏给了他。
孰料汪小山天性顽皮,早想去园里偷摘果子。
因父亲汪诚叮嘱过:“这园子里的果实虽已成熟,然公子尚未回乡祭坟,咱们一定仔细看护,断不能让别人采了去。”故此和内人看守甚严,专候公子祭祀采鲜。
岂知金雨良被妖媚所惑,一时真性迷乱,竟将祭祖之事,忘得干干净净。
原本安排好的,今日回乡祭祖。天刚亮汪诚就收拾妥当,与夫人园中等候,直至傍晚,还无动静。又闻听公子与小儿所言,不解何故,遂相视摇摇头,忙活其它的家务事来。
再说汪小山因先前未曾得手,也就罢了,今忽尝到甜头,又见有机会,便想着去摘几颗,悄悄偷吃。
待翌日天色未白,他便起身溜下床,轻轻拉开门栓,一溜烟直奔后园,顺着墙头爬上树,伸手去摘果子。
哪知叶惜莲此刻业已刚刚醒来,披衣下床,坐梳妆台前打扮一番,正欲离去。
金雨良依依不舍,想要牵手送别。
叶惜莲朱唇微启,关切的说:“相公近日身有不适,须歇息调养方好。外面风寒露冷的,恐君贵体难以禁受。再者天色尚暗,我去后公子正好锦被暖卧,安心周公,俟晚间再来相欢。”
金雨良闻听,也不纠缠,遂点头言道:“多蒙娘子体谅,在下莫敢不从!”
叶惜莲踮起玉足,在他脸颊上柔柔亲了一口,方将门推开,迈出书房。见四面无人,便在院中姗姗而行,一边走一面秀眉微蹙,低头盘算:“当初与林少亭相交,一为窃采阳宝,炼气补精。二见他年少fēng_liú,亦可贪欢取乐,此乃一举两得,遂了心愿。孰料竟邂逅前世恩公,怎能弃而不报。倘若如此,我何时才能修成仙体?此刻欲将他撇开,再觅相与,又于心不忍。可再与他相缠,又不能如意,这教吾如何是好?”自忖良久,忽自言自语道:“我何不在僻乡偏野,寻摄来两名男童,暂且续接精气,以补急需之缺,捱到明年月圆之时,再做计较。由着此生:或好或坏,或生或死,皆随之去罢。”
叶惜莲轻轻一声叹息,走到府门前,刚要抽开木栓,忽听树枝沙沙响声,唬得一跳,以为是有人来查自己的行迹。急忙忙抬头去看,乃是一个小孩子,登时心中窃喜:“我刚寻思到何处摄两个男童来,不料随即却在这里撞见,当真是大大的造化!何不趁此无人之际,将他诳下树,引至暗处吸取真气。”想到这,欲张开招呼,忽又暗付:“观此少童,定是那汪诚之子。这孩儿生得很有灵性,又在书房伺候,倘若将他吞入腹内,汪诚必不肯罢休,到时吵嚷起来,相公必定生疑。唉,毋须睬他,佯当作未曾见过,赶快回洞府去罢。”于是,便用手去推大门,偏又‘吱呀’一声响。
汪小山以为被父亲发现,特地赶来拿他。唬得手抓脚蹬,几乎从树上掉下来。慌忙中他抓住一枝杈丫,顺势跳在墙头,暗暗抬起脑袋,向四面窥看。
叶惜莲亦恐被旁人瞧见,也不免回首探望。
二人正好四目相对,顿时怔在当地。
叶惜莲此刻欲进不能,欲退不便,只见她柳眉微蹙,计上心头。袅袅娉娉的走至墙角,仰脸悄声说道:“你这小孩儿,还不快快下来!登高爬低的,要是跌伤了可怎么好?让你家大人看见,少不了一顿打骂。若不听说,我便告诉公子,让他重重的责罚你,到那时可别怨我多嘴。”
汪小山正满心高兴的撇枝折果,惟恐被父亲撞见。忽听‘吱呀’声响,唬了很大一跳,遂低头去瞧,见并非金府的人,倒是一个绝色女子,立在墙根之下。只见她柳眉未画,青丝乱挽,仿佛大梦乍醒的梅蕊一般。刚要发话问询,忽见她款步前行,反倒吆喝自己起来。
此时正值破晓之际,四处显得更加灰暗。
汪小山初始未及看清,亦不知是谁。今身形凑近,观之面目,似曾哪里相识,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闻其说话,幡然醒悟,心言道:“前晚半夜,我去送茶水,偷瞧到在书房与公子私会说话的,不正是此女子么?怪不得我家公子越来虚弱,必是被这姑娘缠住了。我父百思不解,正查不着原由嘞!如今撞见,不悄无声息的藏避,反倒拿话诓吓我,岂非自寻欺辱?”想到这,遂将小脸一沉,厉声道:“你这女子真不知羞,大清早的有甚么事情?府门未开,你是如何进来的?我想必是你昨晚偷偷潜入,跟我家公子在书房里睡的。合计我不认得你?前个儿夜里,我悄悄去送茶水,瞧见你和我家公子在书房里眉来眼去,悄言低语的,唧唧喳喳了好大工夫。那时因碍公子的情面,不屑与你吵嚷。倘若我将你的丑事传扬出去,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必定好说不好听的,受尽街坊四邻的唾骂。你也应该自己想想,丢了这行径才是。谁知你却敞开脸皮,闹到金府院子来了。我且来问:你家居何处,我怎么见也没见过?如是别的庄里人,离着好几里路,是谁送你来的?还是公子接你来的?我想你必跟吾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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