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横一口天罡剑,长约三尺五寸宽。
鞘窄藏锋锐,斩妖惊鬼神。
凡尘诛尽孽障泪,老君炉内炼几回!
再往下看:
足蹬一对云履鞋,方为头来圆是尾。
步过凌霄绝秽尘,朝过玉帝列班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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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惜莲看罢,不由得惊退数步,仰望着坛上言道:“不敢劳动金仙大驾,吾等仍在此听训便是了。”
冲和子捋须颔首,即吩咐梅汪诚等人,搬来木凳竹椅,在坛下摆好。
众妖礼谢,遂按班归座。
冲和子便言道:“贫道文诏发去,深幸各位前来。今有几句肺腑之言,欲对尔等实陈,不知诸位灵兽,可肯知闻否?”
叶惜莲拱手言道:“吾等既蒙金仙召见,有何吩咐请尽管道来!”
冲和子正色道:“天地间人妖两界虽非同类,实属一理。自开天辟地,女娲娘娘衍生万物,圣仙神人、妖魔鬼怪,本亦一气相传,俟后各经历劫数,修真共达。虽根基有人畜之分,功业却无毫发之别。莫不顺乎人心,尊规天理,以慈善为修炼之正务,以伤害为参悟之邪端。汝等普具慧根,久仰人道,皆恭心参星拜月,食天地精华。欲褪去皮毛之体丑,化作仙神之位尊,然得以天道大成,绝非朝夕即能的工夫,倘能持良倍勉,仙班自可列入。却无故陡起荡意邪心,与金雨良偷风嬉月,又破无辜杀戒,将汪小山性命取去!且毁吾祖师之法相,撕毁诸圣之经卷,真乃罪不可赦,应遭天诛!然贫道念汝等修持不易,倘一旦遭受法谴,彼时前功尽弃,着实可惜。故批文牒一道,特命尔等前来听教。若今后果能痛除恶念,为时尚不晚矣。如若不然,贫道定难轻饶,望尔等洗耳遵守,毋须再有此类事发。”
叶惜莲初闻,亦觉无言可对。然听到皮毛体丑,仙神之尊的话,登觉羞辱之心难以把持,这分明是瞧不起大伙身为畜类之意。遂杏眼圆睁嗔,秀眉微蹙,将玉手往木案上一拍,娇叱道:“冲和子住口,快不要大放厥词哩!适才这番话,未免太过刻薄。汝既用文牒将吾等召来,就该温语善言说合,作甚么刨根掘底的,兜咱们的短处?岂不知: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身为金仙之尊,道教魁首,却句句扬人之恶,毫不隐晦!竟当着这些个同枝连理的姐妹,用这些谬论编排羞辱于吾。你也不寻思寻思,这些话教人听了心里怎么去承受?今日我若要囫囵吞受汝这些嘲讽气,那本仙子的名号谁还当回事?汝只会贬低旁个,也不把自己的行径理理再笑别人。汝原本是凡间一秀才,却厌恶科场喜游玩。你既读孔孟之经,就不该弃儒入观,概因学问浅薄,难取功名仕途。然汝既皈依道教,就应行些正事,谁知汝父殁辞母,不肖不孝。依仗法术,四处逞强施能。那日汝路经西湖畔,断桥上偶遇蛇仙,竟不由分说将其打回原形,破了自己真元,犯下天条,险些与仙班无缘!幸紫阳真人跪于祖师面前求情,你的根基才得以保全!难道说汝这不是枉菅性命,杀戒使然么?还有那抱朴观梅真人,本是一介泼皮无赖,却被你收为弟子,仗着汝之名号,装神弄鬼,诓骗钱财。你却充耳不闻,任其祸害百姓!难道这不是惑民幻术,嗔戒旦旦么?还有汝门徒熊山人、平敬宗、袁庭植,那一个没犯过天谴!汝生平所为,吾看酒色财气,样样俱全!汝位列大罗金仙,还尚且如此。吾辈虽行痴念,却与你毫不相干。而今却口口声声说吾等均为邪魔外道,放着你那坑蒙拐骗的弟子不管,却教咱们以善为先,难不成妖族就是好惹的?”
这一番话虽有些荒诞无稽,却亦包含着实事掺杂,不过掐掉了头抹去了尾,倒以为冲和子果真如此。
修道身必三绝:一绝情欲,二绝俗念,三绝嗔贪。那有神仙不断除之理?
叶惜莲所述怒斩白蛇仙之事,俱是民间口舌之人流言蜚语,根无考究之本。
至于其门徒犯下天谴,更是刻意杜撰。
不过因玉兔精一时无法应对,方编排出这等道听途说,以诬陷金仙,意同流合污罢了。
既列仙班,定然已是气嗔殆尽,才得无上秒果,若有可恕可解之处,总会隐忍漠视,不可妄动无名之火。
冲和子听罢,不为所动,仍捋髯含笑,心中却暗付:“此妖当真伶牙俐齿,竟敢诬出这一番言论来。似这等无稽谬传,何必与之分辩,莫如仍把正道、邪教之根本,分析个清楚,教她们自行斟酌,若能幡然悔悟,即可免起嗔痴。”想到这,遂言道:“汝造谎作虚,贫道也不与你计较。只劝尔等改过迁善,弃恶拢心,贫道一片诚意,绝非邪念。倘若汝果能敛藏恣情纵欲之心,消除肆恶逞能之性,顺从吾道家存心见善、为德行良的玄门道理,日后自然会位列仙班!且……”
叶惜莲不待他说完,遂起身言道:“我把你个冲和子王文卿,何必绕着弯子自以为是正教玄门,暗讽吾等乃旁门左道,拿这话来噎人!现如今再不必多绕舌,训吾会错念头。你既言本仙子系邪门歪道,索性大家见个真章,分出高低,看看咱们邪道与你们玄门,到底谁强谁弱就是!”说罢,复侧首大声道:“众姐妹,这牛鼻子实在欺人太甚!大伙动手,吾倒要瞧瞧他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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