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马的平地起高楼,这样的人做什么荒唐事都不会叫人意外,结交什么人都很正常。把一棵树隐藏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在一片森林里。旭王的人便想利用这一点,借着他的掩护行事,在他的眼皮下设了一个探子营。避过各方耳目行事,一直都很顺利。连龙鳞卫也从未注意过这里。
始料未及的是,王爷的恩人要对付一个七品县令,恰好这个县令刚刚得罪了自己上头的大员。这种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正常情况下,根本就是一点水花都掀不起就无声了。
谁能想到,结局却是他被人一刀宰了不算,连同整个别院被拆被烧。何止鸡犬不留,简直是寸草不生。
这样一来,留在庄园的旭王的人,便是猝不及防被人连锅端,那要命的名册更很可能落在了凶手手中。
那么,问题便陷入了胶着局面。
关键在于:晏无咎到底是谁的人?皇上到底看没看见那本名册?若是皇帝知道了,信不信旭王?
这种时候,旭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他和那姓马的关系的。
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装聋作哑。若是事情闹大,才好轻飘飘地说,这个人是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他毫不知情。
冉珩作为真正意义上旭王旗下的人,他自然也同旭王一样。
非但如此,若是晏无咎作为凶手被六扇门抓了,保不齐那本册子就落在了六扇门手里。
冉珩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最好不让六扇门插手其中。
因此,就算内心多憋闷,旭王这边也只会力证晏无咎清白无辜。
他淡淡一笑,对顾月息说:“的确是我约了晏公子见面。我妹妹的事,当初误会了晏公子,多有得罪,本就说了要为他赔罪。他来了洛阳,我见他不是很正常吗?”
顾月息:“为什么选在那里见面?”
冉珩一脸温雅有礼的客套微笑:“选在那里更正常了,他父亲不是得罪了那个姓马的吗?恰好在下还是有那么一点薄面的,便想牵线搭桥,帮他说一回情。这样一来,也算平了当时的过失。”
顾月息眸光冷静又锐利:“同窗三载,未曾想到你是这样乐善好施。”
冉珩笑容敷衍冷淡:“世间想不到的事多了,我也没有料到,你放下文章笔墨,做起了捕快。”
顾月息不为所动:“据我所知,你父亲冉大人对于令妹惨死清苑县,很是不满当地县令。晏县令那么快入狱,多多少少有他的的手笔在里面。你若是当真觉得愧对晏无咎,为什么一开始没有阻拦?”
冉珩笑容愈冷:“父亲丧女,无心官场之事,晏县令这种小官,他哪里会时时注意。怎么能说晏家倒霉是我冉家的手笔?我也是见了晏无咎,才知道这件事的。”
顾月息神情比他还冷,半步不让:“六扇门在封庄查案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冉家在为早逝的小姐寻找冥婚之人。不是一般的死人和死人的婚约,是死人和活人成婚。听说已经有了意向,夫婿好像姓晏。”
他少见的眸光冷锐,一字一顿,缓缓地说:“晏无咎的晏。”
冉珩没有说话。
顾月息冷冷地说:“冉公子就是这样赔罪的吗?”
冉珩猛地沉下了脸:“这是我冉家的家事,只要对方愿意,与你顾大人何干?”
“对方不愿意。”顾月息眼神如冰,“所以,你就耍手段,让未来亲家获罪入牢?”
冉珩轻蔑地淡笑了一下:“在下没有你顾大人这么清风朗月,却也不是顾大人以为的那么不择手段。晏家的事,冉家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有些事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达成所愿。望你知晓。”
顾月息毫无感情地看着他:“告辞。”
从头到尾,两个人的语气都平淡和缓,若不知道说话的内容,看不出任何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意思。
顾月息走后,冉珩招了人来:“加紧一些,找个势力,把这件案子平了。绝对不能让六扇门察觉到有异。”
于是,第二天,也就是案发第四天。
一伙强人在洛阳城外某处荒僻地被抓,当地府衙审讯的时候,在赃物里发现了被洗劫的马家的财物。劫匪招供承认,洛阳惨案是他们所为。
在案件准备移交六扇门的时候,劫匪同伙强行劫狱,在混战中主犯伤重死去。少数存活的犯人,对于案件说不上太多,但与主犯此前的供词可以相互佐证。
于是,震惊洛阳的马家的案子就这样结案了。
顾月息在卷宗上写下最后一笔,按了印章。
尽管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他更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封庄的案子还没有完结,诸葛霄独自一人身处危险之中,还需要他快些赶去支援。
还有,自从上一次风剑破去夜探焚莲失踪后,他们就失去了风剑破的下落。
没有尸体,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顾月息缓缓合上晏无咎送来的礼盒,闭上眼睛清明神智。
案件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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