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斜眼看了看西行,强忍着怒气道:“快走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别耽搁西行小哥的事嘞。”五空闻言,更觉臊得慌,低着头嗯了一声,便亦步亦趋跟上了步伐。
没多时,走过几条极热闹的长街,转了几个弯,便进入一条极为安静的街道,街道两边尽是高门大户,二子心道,只怕本郡头面人物大都居于此吧。
因这条街上行人转少,两边围墙高大,甚为严肃,五空不免心下惶惶,低声问二子道:“二子哥,瞧着这条街上人流甚少,安静得有些压抑,怎么王公子住这里嘞?”
二子笑了笑,这孩子没见过世面,也是可怜,当即低声回道:“别人想住这里都不成,怎么,你还嫌弃?”五空称了一声不敢,便低着头跟着二子身后。
不多时,即到了太守府。只见太守府中门大开,王宝予早已候立门外,二子急忙几步上前,口中谦逊道:“横哥别来无恙,小弟安敢如此?哪有这样大的体面嘞?”他不过与王宝予有些交情,岂敢从中门而入。
王宝予早知二子会这样说,哈哈一笑,也上前两步道:“二子弟不必见外,这是我舅舅吩咐的,他今日有事,不能亲自接待你,还望莫怪。走,咱们进去说话。”言罢,拉着二子手便进了府门。他二人已有月余没见,此时久别重逢,俱是欣喜不已,各有许多话要说,五空在后跟着,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二子瞧着王宝予神采飞扬,一身装束更具不凡,心里想到他在郡上应是过得不错的,陈中敏倒没亏待自己这个小外甥。没多时,到了王宝予独处的小院,三人因时旧识,故而并没什么客套过场,各自分坐在院子外一处葡萄架下的石凳上。
二子坐定后,环顾四周,约莫半亩的小院子,左边架起一棵葡萄树,右边是一大丛花卉,并三株不知名的低矮小树,廊下摆满一排盆栽,显得倒是很空旷悠然。有小厮奉了茶,二子小抿一口,便赞了起来,“这处小院很为雅致,有花有鸟,有风有月,陈大人把这样好的院子赐给哥哥,想必他老人家对哥哥你很是厚爱了。”
王宝予也颇为自傲,“本来我是和几个表哥同住芳桂堂的,头些时候,大哥和二哥闹事,舅舅见了,便收拾了这处院子给我,才没两天嘞。你既然来了,便和我同住,咱们今夜对月同眠。”他性子淳朴,说起两位表哥犯事,不禁有些语噎,终究没细说下去。
二子听了有些好笑,所谓君子不言他过,便是如此。他不愿王宝予难堪,便岔开话题道:“这些时日,想必陈大人多带你及几位陈兄,会见郡上世家俊杰?”
“因今年我要应试,舅舅倒是带我见了不少大人,但我记性差,也没记住几个,”王宝予对这些事倒是不关心,反而不经意间,想起了十四那日的涪江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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