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助学奖金,听说还会有媒体到访。这一届和我成绩相仿的学生并不少,学校绝对可以选一个见过大世面、演讲经验丰富的学生上场,可学校最终还是选了我。他们选我上台,想要的可不是一个穿着光鲜的女学生,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出身贫困积极向上的女学生,让人遗憾的事情,才更值得别人同情。况且……”
一个篮球滚到了陈应月的脚边……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却见一个高瘦的人影站在她面前。
夕阳的余晖很长,他短发的倒影,正好遮在她的眼上。陈应月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叫不出名字。
这废弃的乒乓球场荒得很,从隔壁的篮球场走过来需要绕很多路,他大概是在这边听了很久,发尖的水滴已经在沙地上洇成了一滩。
陈应月长这么大,自认为做事相当谨慎,虽然做过很多坏事,却从没被人撞见过。这还是第一次……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什么,抱着侥幸心理,想要试探一下。
却见他蹲下身,捡起篮球抖了抖,散沙落了一地。
他蜷曲的睫毛微动,抬起眼皮,满是嫌恶的眼,向她吐了三个字。
“心机婊。”
长这么大,陈应月还是第一次被人戳穿坏事。
陈应月不好惹事,但是事来了,她也绝不怕事。
自尊心战胜了伪装,她跨前一步,伸出手,正想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回来解释一下“心机婊”那三个字的意思,却猛然想到……
打钩的篮球背心。
三条杠的运动短裤。
……陆亦修。
想到那天他在教室里的表现。
她的嚣张气焰,一会儿就烧没了。
惹不起,她就躲,大女子能屈能伸。
直到很多年之后,陈应月才知道,陆亦修这样的祸害,是想躲也躲不掉的。
第4章
004
“应月,帮我把门口的老花镜带进来。”
陈母的一声叫唤,把陈应月叫回了现实里。
取了门口的老花镜,陈应月给陈母送进院里。陈母就着客厅的台灯,开始做针线活。院里走进来个一瘸一拐的男人,那是陈应月的父亲。陈应月父亲早年也是镇上有名的大学生,还是省城桥梁建筑专业的,那个年代大学生特别少,陈父还曾是镇上的名人。只可惜,一场工地事故导致陈应月的父亲右腿残疾,失过日子。
残疾的父亲,身无所长的母亲,让陈应月的心境早早成熟,这也是陈应月当年拼了命读书的原因之一。
陈父找了个藤椅坐下:“沈亮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现在带他回来太早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定下来了。”
陈应月替陈母把晒得被子收回来,眼里带着笑:“知道了爸,你这话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陈父上了年纪,有点小孩子脾气,白着眼,看着陈应月:“你跟那姓陆的耗了那么多年,我跟你妈能不急吗?最怕你这个倔脾气,认定了一件事就一股脑地走下去,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当年啊,你班主任找到我们俩说你早恋的时候,我跟你妈差点没吓趴下,幸好夏老师也是个好人,一直没把这事儿抖出去。原以为等你毕业就万事大吉了,结果没想到临毕业还给那姓陆的整出了那么大件事儿,害你白白多复读一年。以前我就看不惯姓陆那狗腿子,可别让我看见,见一次打一次。”
“爸……”陈应月听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老陈你快别说了,女儿心里也有杆秤,自己知道的。”陈母声援。
“为你好你也不听。”陈父知道斗不过这母女俩,连连叹气说:“上海那地方有什么好待的,生活压力那么大,倒不如在南城市里考个公务员,多舒心。你做编剧,姓陆的又是个演员,低头不见的,多不好……”
“老陈!”
陈母瞪了陈父一眼,陈父是个怕老婆的,一听语气不对,赶紧停了。
陈应月在一旁看着父母的互动,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傍晚,陈应月回到了悦西花苑,没想到陆亦修也在。
陆亦修向来在一地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她也是算准了他会回北京,所以才回来的。
结果没想到,事出意外,他居然在。
打开门的那一刻她很想拔腿就跑,但又怕在陆亦修面前失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换拖鞋:“你这两天没通告吗?”
“没有。”陆亦修倒了杯水:“忙了那么多年,今年也总得休息休息。跟经纪人告过假了,今年年假期间不接通告,专心陪家人。”
陪家人?说得可真好听。
陈应月在心里暗骂他一百遍,陪家人,怎么陪到我这儿来了。
当然,她嘴上可没敢这么说,只是问:“回过家了吗?”
“回过了。”他端着杯子靠近她,在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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