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在街灯和闪烁的霓虹下,广阳河的长堤显得十分漂亮。秦锋沿着河堤,朝家的方向走去。
“听说你交了一个女朋友?”温宁见到秦锋,立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锋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他发现温宁的脸色也是一样的苍白,苍白的颜色使她更显得衰老。
“是的。”秦锋坚定地回答,“你不用担心,她就是王灵。我也跟她保持着距离”
“你为什么会跟她谈恋爱?”温宁紧紧盯着秦锋的眼睛。
秦锋察觉到温宁的神色十分紧张,他的心变得沉重起来,似乎已经隐约有了某种预感,但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沉默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灵走到一起。
外面起风了。温宁走过去关上窗户,然后又说:“王灵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秦锋迟疑了一下,停顿了几秒钟以后,他说:“在蓉城,她帮了我很多忙。”
秦锋跟温宁的谈话使她心情很沉重。她叹息了一声,对秦锋说:“以前你小的时候都没把你管住,现在我还管这些事情似乎也不会再有什么作用了吧?”
“我不想口是心非,你爸爸和王立刚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我相信你有判断是非标准的能力。”温宁突然说出的这些话让秦锋的眼神十分慌乱。
“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爸跟我说过。”秦锋来到窗边抽烟,注视着窗外暗暗无边的黑夜,“妈,能陪我出去走走吗,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温宁的眸子里有些感动的色彩一闪而过。这么些年过去了,秦锋第一次邀约她一起散步。
“好啊。”她立即答应了。
夜越来越黑。
广阳河边的滨河路,秦锋和温宁踩在偶尔落下的银杏叶上,感受着夏末秋初的广阳那种独特的寂静和空灵。天空没有月亮,却撒满星星,仰头望去,每一颗星星都是孤独寂寞的。
“我也一直没问过你,你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温宁突然说。
秦锋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回忆着自己在香城落难的那段岁月,住在黑暗潮湿的小屋子里,为了生存做男公关被骗,又被诱惑到传销的窝点里,这些事情让他越来越想有一个人可以给他温暖,跟他说一些安慰或者幽默的话语。虽然他是个坚强的人,但内心深处依然有脆弱的一面。他不喜欢一个人面对香城凄凉的、蓝得透彻的天空,他需要一个温热的身体,让他从生理和情感都能与之相依为命。
直到后来,他在蓉城遇见了王灵。
“难道我没有权利找一个可以互诉压抑与悲哀的伴侣吗?”秦锋叹了一口气。
温宁看着秦锋,他发现秦锋的眸子里随时有充满了濒临悬崖的危机感。
秦锋跟随温宁的脚步来到街口花园的花园酒吧。大厅里轰天震响的音乐荡涤着秦锋的大脑。
“还记得这个酒吧吗?”秦锋问她。
温宁点点头:“你想进去看看么?”
俩人缓步进入酒吧,温宁破天荒地点了两支啤酒。
秦锋跑下舞池,用身体的颤动来发泄内心的沉痛。他很久没有像这样释放过,在舞池正中激烈地旋转起来,那动作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孩子。
待到他发泄完毕,回到温宁身边,温宁缓缓地在秦锋耳边说:“事实证明,发泄抑郁不见得一定要找一个女人吧!”
秦锋明白温宁的意思。在音乐声中晃动身体的时候,他想重新审视自己跟灵的关系。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找一个精神的信仰,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虽然是个普通人,有那么一天同样会成为别人的信仰。”秦锋淡淡地说。
“你怎么突然说出这么深刻的道理?”温宁调侃道。
“还记得郑飞吗?他曾经是一个贫穷的酒吧服务生,靠着卖了家里的地和房子的钱买下了花园酒吧,如今还成了歌星,不就成为其他服务生的信仰了么?”秦锋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有冗长的回忆闪过。
“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别人的信仰。”秦锋淡定地说。
“我决定把广阳的房子卖了,你拿着钱去蓉城买个房吧。”温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锋的眼睛顿时湿润了,他有些神经质地握住了温宁的手。
“你怎么办?”秦锋问。
“我和你爸爸的亲戚朋友都在广阳,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跟着你去蓉城,也会成为你的累赘。”温宁欣慰地微笑着,“况且你爸爸出去找方菲的下落,也一直没回来,我把房子卖了再租下来,就在这里静静地等他。”
“还有,你不要动不动就往家里跑,现在车费什么的都越来越贵,多为以后的生活存些钱。经济上周转不开的时候就给家里打电话,别亏待了自己。”温宁的这番叮嘱终于将秦锋的眼泪唤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伴随着无尽的回忆,他陷入了沉默中。
“怎么了?”温宁问他。
秦锋幽幽地叹了口气,从回忆和感动中抽离回来,转过头问道:“妈,你还记得我奶奶吧。”
“记得啊,怎么了?”温宁反问道。
“你可曾听她提到过一个叫做王尽释的人?”
听到秦锋的这句话,温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顿了顿,缓缓地说:“他是害死你爷爷的人,问他做什么?”
“他不是我爷爷的副官么?”
“是你爷爷的副官,但当年也制造了不小的动乱,后来出境逃到南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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