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城中已经是呈现出一片混乱。
兵卒的呼喊声惊动了城中已经入睡的百姓,在听到与“骆先生”“骆士子”有关的词汇时,众多百姓纷纷起身出门,得知是城中失火,赫然义无反顾的提上木桶,寻得水后前去灭火。
这几日住在赵敛府上好吃好喝的乐平,在听到是骆阳所住屋舍失火的瞬间,二话不说就朝着那屋舍狂奔。一路上还不时呼喊着什么。
此时,那屋舍之外,张蒋见火烧的差不多,即使屋舍内的人没有被烧死,那也该被呛死了。
“都散了吧,再不走便被那人发现了——”虽然骆阳不在屋舍中,可毕竟这是背后谋划的事。张蒋可不想被百姓知道,是他在此放火烧了骆阳的住处。
可就在他转身还不曾走出几步的时候,面前的街道上一阵马啼声传来。下一刻赵敛已经带着十几个兵卒赶了过来。
心虚的张蒋顿时吓了一跳,在看清是赵敛的同时,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急声提醒道:“事情已经办妥,赵郡尉且待会再来,以免被人生疑——”
但不等张蒋把话说完,只见赵敛对着身后刚刚跟过来的兵卒一挥手:“拿下——”
十几个兵卒顿时一拥而上,将张蒋连同其门下仆人一并控制起来。
“赵敛,你这是何意?”张蒋当即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的叫道。
“何意?”马背上赵敛看着已经窜天的火光道:“张郡守竟公然放火烧毁民宅,居心何在?”
赵敛只此一句话,张蒋瞬间就变的无言以对,看那脸上的面容,活生生的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伸手指着赵敛半天,“你——”
可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就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统统绑了——”这一刻,赵敛一声暴喝。那两个兵卒瞬间就将张蒋的双手背负在身后绑了个结实。
可即便如此,张蒋依旧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又蹦又跳道:“你会后悔的——”
赵敛却是再没有理会他。直接策马前往那已经被大火完全覆盖了的屋舍前,看着那燃烧正旺的火势,他的脸上却是淡漠。
“传令下去,令守城兵卒控制火势,眼下无风,火势当不会四处蔓延——”说着,赵敛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哀伤之色,“如此大火,便是扑灭了,里面屋内的一切,只怕也都——”
说至此处,赵敛的眼角已经是变得微红,脸上露出了无尽的惋惜:“令大家先控制火势,切记不要有过多伤亡——”
“呵——”那兵卒答应的都是那么的无力。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地方——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每一个人憔悴而焦急的面孔。炽热的气浪宛若洪流,一股股的向四周扩散,只让无法抵抗高温的众人纷纷不断的后退。也因为这大的火势,百姓已经是把周围的房屋尽数泼上了水,以防止周围的房舍也被高温引燃。
望着那犹如天怒神罚的巨大火龙。周围有老者亦是暗暗低语。
“此处,真的就是骆先生栖身之所?”
“我家二牛说是,那天,守城将士中,刚好他巡夜,就在此处遇见了先生——”
“这,莫不是谁记恨骆先生才能——”
两个老者已是泪眼婆娑,如此大火,如果骆阳真在里面就是钢身铁骨只怕也能够被烤化了吧。
“先生如此心善,是何人,竟然行如此凶恶之事,苍天不公呐——”
渐渐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少百姓已然想起了那日,骆阳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给了一位即将饿死的孤家老人那画面。
在那之后,骆阳便站在城中高台,扬言一定为全城百姓谋得粮食。也是在那时,骆阳的豪情壮语,在每个百姓的心中都留下了伟大而不可磨灭的印象。
是在那时,郡守立下承诺,谋得粮食便尊骆阳为主。那个时候没有人看好骆阳,百姓不看好,兵卒不看好,郡守郡尉也不看好,因为即使花平日五倍的价格,张蒋都难以在周围买到粮食。可最终,骆阳真就弄来了粮食。
往事一幕幕浮现,近在眼前,近在咫尺。可翩翩那不过二十载年月的少年,就被这无情的大火给吞噬了吗?
越是底层的百姓,往往越是纯洁善良,心中越是流露着真情。此事想起,哽咽之声已经是一片。
可就在此时,一声凶兽嘶吼般的咆哮从围拢的人群后方响起:“骆阳——”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从未走过多少路的乐平,竟然是一路狂奔了过来。他大口的喘息着,那因为肥胖而有些臃肿的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不顾一切的推开围拢人群,乐平作势就要扑上去,可就在此时,一股热浪袭来,瞬间让他整个人身子后仰,咚的一声闷响,直接倒在了地上。
四周维持场面的兵卒好一会反映过来,两人急忙上前将乐平扶起。
好在,乐平只是这一路走来太累了,刚才遇到那股热浪的瞬间,从未见过这等灾难的他,直接就感觉双腿发软,因此才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那身上,只是原本浓密的眉毛,被热浪炙烤的发灰,倒也没有什么大的伤害。
火光的照耀下,泪水布满了乐平的整个面孔,那伤心的神情看到周围兵卒的心,都是酸楚。
“为何不灭火,亏得骆阳为尔等能有粮吃冒死阻拦赵军,为何不灭火——”他张大了嘴不住的咆哮。
四周的兵卒在此时一个个的都低下了头。
乐平没有骆阳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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