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留了些余地,因为并没有说什么时候交,说来还是照拂她的。
收徒也应算是看得起她,梨娘想着觉得自己之前的种种确实过分了,若下次夫子再说起此事,她答应了就是也算还了人情。
只是她还没抄完师训就被晚归的父亲叫到了书房。
? 梨娘刚进门就被关上了,苏瑞柏端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握着半卷的书,眉头紧锁很不开心,他听到声响见她杵在门口于是扔掉手里的东西,站起身严厉道,“跪下。”
梨娘自小就怕他,虽说平日里苏瑞柏很少管教她,偶尔也是一副慈父的模样,但是梨娘就是畏惧他,梨娘慢吞吞的跪下来,“父亲?”她有些疑惑,自己是做了什么惹得父亲这般的恼怒。
不应该啊。
“听说今日你在课上冒犯了夫子。”
梨娘听完第一反应就是身边有人告了状,第二反应就是自己要倒大霉了。
谁啊。
倒了血霉了。
不过此时在纠结也无济于事,“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将父亲安抚下来方为良策,梨娘一副伤心后悔的表情,只是苏瑞柏见她此举仍旧没有原谅她的意思,梨娘只好狠下心来双手伏地,头重重的扣在地上,她拿捏好了分寸动静很响但却不怎么疼,她连连磕了好几下觉得有些吃不消了,苏将军才动容的扶她起来。
“梨娘。”苏父叫了她一声,接下来就是重重的叹息声,“如果你娘还在就好了。”这是他头一次谈及梨娘的母亲,尾音都透着浓浓的悲伤。
梨娘对于苏父口中的娘亲一直很模糊,她只知道母亲一直想为父亲生一个男孩继承父业,但天意弄人在梨娘之前都是女子,那时祖母对母亲也是诸多怨言想着让父亲纳妾,母亲没有拒绝终日以泪洗面,父亲那时候并没有答应纳妾之说,待母亲更是倍加呵护,后来母亲在梨娘两岁的时候又怀孕了,长安的很多大夫诊断都说是男孩,只是母亲之前生养事伤了身子,分娩时一尸两命,梨娘听赵嬷嬷说过当日她在产房门外远远瞧见死去的孩子果真是个男孩,只是出来就没气了。
梨娘从思绪里回神没说话,她知道父亲在缅怀过去,舍不得死去的娘亲,可还是回不去了,她倒宁愿父亲三妻四妾不受旧人所累,那也不会伤感不会痛,不会午夜梦回想着再也见不到、触不到的人直到到天际泛白。
我今天都没有出去玩,就是为了把文章更新了,上次很感谢你们告诉我太太这问题,果然你们还是很厉害的,我先开始问了度娘都没有搜到。
不安
“爹~”梨娘抬头望望苏瑞柏又垂下,“我知道的。”
知道您的不易。
因为都有得不到的人,不圆满的结果,只是她重获了新生,明白了有些事即便是争取也是得不到了,还不如就此放手来的好些。
苏父摸摸女儿的头,觉得梨娘稳重了很多,之前他一心为了国事就此疏于关心,母亲同他讲时他也是将信将疑,现如今看来他心中倒是宽慰不少,“梨娘,张之初乃是长安数一数二的书画大家,他既想收你为徒,你且同他学习学习,有他指点一二必将受益无穷啊!”
“爹爹,女儿知道了。”
苏瑞柏摇摇手示意梨娘可以回去了,门再次阖上,苏父重拾书案上的读物,久久不能专注。今日张之初寻他,告知了来意,当说道想收梨娘为徒却被拒绝的时候他也是大吃一惊,随后再想想他这个女儿的性格,的确是做的出来这事的人也就释怀了,他虽为一介武将但女儿若能有为名师指导教学,即使以后嫁到王府也不会被他人笑话才疏学浅配不上李家的小王爷了。
苏瑞柏叹口气,手一松书卷滚下,他抬眸凝望着对面墙上挂着的画卷,画上女子二十有余眉黛青颦,眸光涟漪似看他似不看他,他微微一笑觉得画上的女子也在冲他笑。
“你放心,我们的女儿懂事了。”苏瑞柏这么一说,更觉画上的人笑意更深了。
元侯府
安敬轩得知元昭已有好几天没去国子监上学了,由此下课就去了元家与元昭说说话。
恰巧元昭在书房作画,靠门的矮几上放着吃食,还未动,案桌上还有一壶酒,安敬轩上前摇了摇,酒水见底了。
“你喝了酒?”他话里狐疑,不敢确定,待他上前询问时却闻到了元昭身上的酒气,“你真的喝了酒。”他后退一步想确认一下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元昭。从小到大元昭滴酒不沾,叫他们如何哄骗也不上当,后来束发后大家身为男子难免情不自禁,时常就会去勾栏坊那样的地方泻火,可元昭也不知如何想的竟也能忍住,先前他以为必定是家里有了通房的丫鬟或是不想让人看出背着他们寻欢去了,不料真真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一般。
今天这是这么了,莫不是开了窍啦?
元昭听闻他,明眸清明不像是喝了酒的样子,他起身步伐不稳但也看不出异象,“恩。”他点头,“之前在后院埋得桃花酿,现开春桃花满园就想喝喝看如何。”他说的滴水不漏,不禁让安敬轩重新考量了。
“哎,你在干嘛呢?”安敬轩不经意瞧见案台上的画,走过去一看,顿时调笑道,“元昭你什么时候这么自负了,将自己作于图上。”
安敬轩一说反倒叫元昭糊涂了,他皱眉眼神迷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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