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很乖。
池峥盛起一勺汤水,吹凉喂给他,斯屹抿了抿嘴唇,越过勺子吻在池峥的嘴角上,笑着:“还是这个比较甜,比雪梨好吃。”
池峥握着他的脖子,额头贴过去,与他撞了撞,两个人的眼底都映着繁星似的温柔。
斯屹嗅着池峥颈间的味道,闭上眼睛,轻声道:“活着真好……”
生而为人真是一件美好的事,可以遇见你,可以和你相爱。
池峥陪斯屹去专业的心理医生那里做了系统检查,结果显示,轻度双相情感障碍。抗抑郁类药物有着明显的副作用,医生建议暂时不要进行药物治疗,以心理疏导为主,适量运动,调节心情。
池峥在身边,斯屹突然不再害怕,他握着池峥的手,语速缓慢地向医生说起他的童年,那些日夜折磨他的过去和梦魇。
那些以为早已遗忘的东西,其实一直无比鲜明地存放在记忆里,蒙着灰尘,蕴着阴影,变成心魔般的存在。
诊疗室里很静,斯屹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他喝了口纸杯里的水,笑着道:“曾经,我最大的心魔是求而不得,现在不会了,想得到的我都有了,知足了。”
一边说着一边握紧池峥的手。
心理医生是个容貌干净的年轻男人,三十岁左右,带着无框眼镜,气质清冷,他盯着斯屹看了好一会,笑着道:“认识你大半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放松,这是个好兆头。没有过不去的坎,要相信,生活终是美好的。”
临走时,医生给了斯屹一张名片,他说上面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希望你早日康复。
斯屹看了眼卡片上的名字,阮疆,很少见的姓氏。
池峥主动和阮疆握了握手,真诚道:“谢谢。”
阮疆拍了拍池峥的肩膀,意有所指:“现下确实艰难一些,只要希望还在,就值得努力。”
离开医院两个人没打车,踩着街灯的光芒慢慢走着,聊些琐碎的小事。
晚饭吃什么,冰箱里是不是没有酸奶了,明年天气暖一些,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吧,有书房和书柜,阳台上还能种点花花草草。
斯屹说,我想养猫,肥肥的一只大胖橘。
池峥笑着好。
他在斯屹面前一贯是没脾气的。
街边有家甜品店,橱窗里摆着一对丑萌丑萌的情侣杯,店员说是赠品,消费达到一定数额免费赠送。
斯屹不知道撞了哪门子邪,买了一堆蛋挞泡芙小面包,把那对情侣杯换到了手。
回家之后池峥进厨房弄吃的,斯屹把两只情侣杯洗干净,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越看越喜欢,一手拿起一个,分别亲一口。池峥从厨房里走出来,正看见这一幕,笑着骂他没出息。
养好了嗓子斯屹回学校去销假,池峥在电话里絮絮地叮嘱着,多喝水,别抽烟。碰见不听话的熊孩子也别置气,更别吊着嗓子吼,就你那嗓子,最多吼两声,也就废了。
斯屹抱着电话一个劲儿的笑,见办公室里没人,压低声音调笑了一句:“管家婆,你更年期了吧,怎么这么啰嗦!”
池峥笑骂:“兔崽子!”
正说着郑一捧着一摞作业从外面走进来,一看斯屹满面春光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同谁打电话,叹了口气:“这都冬天了,你们的恋爱荷尔蒙怎么还没散退,不觉得烧得慌吗?”
斯屹索性放开了不要脸:“我们一年四季天天热恋!”
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大衣搁在椅背上,行动间一张名片掉出来,正落在郑一脚边。
郑一随手捡起来,名片黑底金字,像是哪个大酒店的高级会员卡,正中间印着力道遒劲的两个字——阮疆。
斯屹随口道:“我的心理医生,人不错。”
郑一拿着名片愣了一会,突然道:“他是不是戴眼镜?发色偏浅,左撇子。”
斯屹惊奇:“你们认识?”
郑一把名片隔在斯屹手边,指尖在“阮疆”两个字上轻轻一敲,犹豫半晌,低声道:“前男友,在一起两年,分手七个月。”
斯屹张大了嘴巴,郑一将他险些砸在脚面上的下巴托回去,道:“保密哦,不然杀你灭口,先内啥再杀!”
斯屹笑着:“早说啊,我就追你了,才不要池峥那个木头!”
郑一瘫坐在椅子上,仗着主任不在,把两条长腿翘上了桌面:“现在也来得及,反正我单身。三二一,预备,追!”
斯屹从两张桌子间的隔板上探出脑袋:“说说吧,怎么认识的,阮医生那样子,看起来可不太好惹。”
“他是我暗恋对象的明恋对象,”郑一揉揉鼻子:“结果我们俩搞上了床。那两年的日子,真是,鸡飞狗跳,哪天要是不吵架,就等于过年了。”
斯屹忍不住下流了一句:“脾气大的人体力好……”
“是啊,”郑一咬牙切齿:“吵不过就从床上找,大夏天的我穿高领衣服上班,一办公室的人都以为我疯了。”
斯屹想起阮疆白服裹身清冷禁欲的样子,突然觉得三观有点疼。
人不可貌相啊。
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斯屹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双排扣大衣,当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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