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母亲!”
姚夫人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姚筠带上玉佩出门,想要还给沈照。可是,沈照不知是不是生他的气,总没再上前主动与他说话……路上遇见他,也是点头客套一句,就匆匆而过。
他揣着玉佩好几天,却一次也没还得出去,只好暂且又收起来。
这天,他被姚笙拉过去,兄弟三人围坐,商讨笑儿的婚事。
“笑儿的婚事,母亲说让我们也帮着看一看,”姚笙道,“我说啊,这还有什么好看的,她最中意的不就是表弟?何况又说了亲上加亲更好……姑母也很喜欢笑儿,成天与她在一处,已经像是母女了!这门第也相当,品貌也相配,别的……母亲从前担心的是笑儿远嫁,可如今巧了,姑父迁任到了南方,今后常来常往都方便,这下还有什么可商量的?等着办喜事吧!”
姚筠听了不作声。姚笏却皱起眉头:“除了门第家世,为人也很要紧。妹夫要有出息,将来才能封妻荫子。我看表弟对文章仕途很不上心,老先生们谈经讲史,几多裨益,他却一次也不去,整日只知游赏闲聊……这样不思进取,怕是做不得小妹的终身依靠。”
“这……”姚笙一愣,“表弟他……”他本想帮着沈照说几句,可大哥的话堂皇有理,他一时卡住了。
这时姚筠却开口道:“表弟来做客,原本就是陪着姑母游玩。年轻人爱热闹,爱结交朋友,不过是趁亲朋相聚多玩耍了几天,怎么就能说是不上进?”
姚笏没想到他出言反驳,心中不悦,哼了一声:“你们看着好,那就这么定了罢,我没话说。”起身拂袖而去。
“哎大哥……”姚笙挽留不及,惊讶地望过来,“二哥,你今日……”二哥一向温和沉默,从不道人长短,像这一类的事都是不多言的,今日竟然顶撞了大哥。他不禁感叹:“你与表弟最要好,难怪要替他争辩了。”
不料姚筠却道:“谁说我与他要好。”说罢也起身走了,留下他一人不明所以。
姚筠自顾往园子里赏花,可看了半天,连花是什么花、开的什么颜色都没看清;他转而去逗松鼠玩,却逗着逗着,连松鼠何时跑了也未察觉;索性回到自己屋里读书,可一连换了五六本,都没读进一字半句;无奈只得躺下歇息,却辗转良久怎么也睡不着。
他心中愁烦不堪,一时想要与沈照彻底断绝,一时又恨不能再见见沈照,哪怕说上一句话也好……他害怕纠缠,明知沈照疏远自己乃是好事,却又止不住伤心,同时又恨自己迷恋难舍。真不知这一切是该怪那邪书,还是该怪那个人。
接连两日都是半日雨半日晴,到了第三日却是晴空万里,于是园中安排了露天的筵席,请了杂耍班子和弹唱说书,要热闹一天,让大家解解闷。
姚筠犹豫许久,终是不打算与沈照碰面,便来到园子另一头的僻静处,一个人散心排遣。
他转了几回,有些累了,坐在大榕树下乘凉。
杂耍声与喝彩声隐隐从湖对岸传来,更显得此处寂静清幽。
坐了没一会,忽然什么东西掉落在他身边。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只雏鸟。再抬头一望,榕树上有一个鸟窝,高高地半隐在枝叶里。
他将鸟儿拾起。只见这只雏鸟毛还没长齐,根本不会飞,从这么高的鸟窝跌下来,按理早该摔死了,幸好树下草丛松软,这才没伤着。
他想要将它送回鸟窝里,可是这棵榕树十分高大,主干粗壮且颇为光滑,没什么方便的落脚之处,最低的分杈处也在他胸口以上。往日要攀爬也攀得上,那得双手并用;如今要一只手拿着雏鸟、仅凭单手攀爬,却极其困难了,一旦使力,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要把雏鸟捏死捏伤。
他上下打量着榕树,正在犯难,忽然身后响起了一声:“筠哥。”
乍一听这声音,他心头就一震,匆忙转头去看,果然是沈照。
他不觉有些惊慌,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席上?”
沈照笑了笑:“你不也没去么?”
“我……”姚筠一时语塞,心怦怦直跳。沈照今日主动与他说话,他心中十分欢喜。
沈照看见他手中的雏鸟,不由问道:“又有一只伤了?”
姚筠听他说“又”,记起上回的断脚小雀,连忙说道:“上回,多谢你……帮我喂食……”
沈照目光闪了闪,微微偏头:“你怎么知道的?”
姚筠见他似笑非笑,不知为何不太敢直视他,微微垂眼道:“……是笑儿告诉我。”
沈照忽然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姚筠讶然抬眼。
“你要托人办事,怎么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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