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把规矩融在骨子里的人!
“老奴拜见老爷,夫人,二少爷,新姑爷。”
不提个人能力,只这走进来行礼的一小段路,已足够人刮目相看!
身体健康也完全没有问题!
“好!”谢良备看到老仆,想起原配,心中又是一阵激荡,原配去世时,最惦记的就是谢庭月和谢庭星,这些年,他也忙,有些忽略了,“骆妈妈能回来就好,老二现已成亲,我算是放了些心,星儿却皮的很,送他去书院读书,现在连家都不愿意回了,骆妈妈留些心,帮我好生照顾。”
骆妈妈目光微垂,始终不离自己脚前尺许地面:“是。”
回应不长,姿态足够有力。
谢庭月笑道:“我去接骆妈妈,本是自己想用,谁知家中遭逢变故,倒是正好了。”
谢良备看着他,笑的很满足:“可见你我父子同心!”
林氏见大势已去,知道今日的结果是改不了了,在一边扯着帕子嘤嘤嘤哭:“妾禁足自省,家中有骆妈妈代为打理,妾没什么不放心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老爷……寒冬已至,长夜漫冷,妾不能在身边伺候,老爷千万注意自己身子……”
这话说的体贴,暗意也十足。
长夜漫漫,没个暖床的,寂寞的时候你就多想想我——
直白的有些不要脸了。
谢庭月心内哼笑,面上做出关切模样:“父亲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儿子也很心疼——骆妈妈,可有法子?”
给老爹送女人的话,自己不能说,别人却可以。
“回二少爷,有。之前老爷书房里有个丫鬟名唤香莺,是家生子,颊有酒窝,嘴甜懂礼,老爷若有印象,可收用。”骆妈妈说话自有一套节奏,沉稳平缓,就算说着桃色香艳之事,也十分正经,将暧昧气氛冲的淡淡。
谢良备记得香莺这个人么?
只提名字,他得想一想,说有酒窝,嘴甜,他立刻想起来了,那丫鬟勾人的紧,他早就十分心水!只是生了场大病,被林氏送回家了,现在是好了么?还愿意与他为妾?
要不是有旁人在,他现在都忍不住兴奋的搓手了!
至于林氏……
他哪还记得?想起原配,想起这两年损失的钱,想起这么久才能吃到嘴的貌美丫鬟,他对林氏有些不满,觉得也不是非她不行,她可能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
善妨,无能,只取了小意温柔的好处。休是不必休的,罚却必须得罚。
想到这里,谢良备完全没了愧疚:“小婢发卖,王妈妈杖毙,林氏禁足,三月不可出屋,因年节在前,除夕可出来一次……”说完决定,他看向楚暮,“贤婿觉得可好?”
楚暮唇染微笑,君子谦谦:“贵府家事,某一个外人,不便多言。”
林氏气的差点扑上来咬人。
之前不是说的欢着呢么,现在合了心意,就不便多言了?贱种就那么好么!到底哪里迷住你了!
她还不忘瞪谢庭月。
这招太损了,夺了她的掌家权,再搞来一个小妖精,他在一边坐山观虎斗!
谢庭月嘴咧开,冲着林氏露出一口白牙。
唇畔开启间,无声比了几个嘴型:多谢你教我。
林氏读懂了,皱眉一愣,谢她?她教他什么了?
再一看,谢庭月已笑吟吟转向楚暮,二人视线交错间,有别人读不懂的情绪流动。
林氏脑仁一钝,前额一跳一跳的疼,她明白了!全想明白了!
这门亲的确是她亲自谈的,但她真心想让谢庭月嫁给楚暮么?不,她只是想要好名声,想得利,并不想给贱种找靠山,所以她筹备了一切,□□和麻三。路上出了事,楚家有责任,没看好;贱种有责任,他本来就不想嫁,没准是自己安排,故意折辱自己打脸所有人呢?谁有责任,她都不会有责任,得到的好处不可能吐出去,还能顺便除了眼中钉,如若后面在收拾残局时表现好,还能有格外出获。
谢庭月看出来了。男人嫁给男人,不可能是好事,名声上就不好听,但不利,也是利,因为楚暮病着,命也短,对他做不了什么,楚家也不会对他过分。他反而可以巴上这个靠山,来搞她!
所以将计就计,加了料的甜汤没有喝,麻三也抓起来,去找骆妈妈,特意今天上门来闹 ——
这一回,到底是谁拿捏了谁!
再回神,林氏对上谢庭月的眼睛,那双眼睛湛亮的吓人。
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手掌横起,慢慢比下了脖子:下次,是你的命。
第10章 我若死了,你改嫁么?
林氏心怦怦跳,头一回,她被一直瞧不上眼的庶子吓住了!
这一局完全被看穿,栽的死死,事实无可更改,她输了。可这贱种哪得来的消息,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甜汤里的药,暗地的麻三……谁同他说的?明明之前没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应该不知道,一步步走进陷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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